次日清早。
李映棠醒來,鼻尖一股子草藥味。
視線一掃,梳妝檯上多了一個香爐,徐徐輕煙繚繞,不是燻蚊子的薰香味道。
桌子上留著字條,字跡端正有力:
連夜調配的安眠薰香,還做夢麼?
李映棠後知後覺,一夜好眠。
有了當大夫的老公好處多多嘛。
她收拾好出門上班,在門口見到吳紅,稍顯驚訝:“程大嫂,什麼時候來的?為何不敲門?”
吳紅一笑道:“不知道你起了沒,敲門聲音太大影響你睡覺。剛摘的辣椒,想著你們家沒種,給你送些過來。之前送你的雞,你養起來說吃雞蛋。雞蛋太小了。這兩隻鵝下蛋很勤,你撿了鵝蛋伴著蔥能炒一盤菜。”
“你太客氣了。”李映棠很喜歡餵動物,對於多兩隻鵝很開心:“快進來。”
吳紅放辣椒和大鵝。
李映棠從廚房的櫃子裡拎出一大桶豆油:“送你。”
“我可不是來換你油的。”吳紅擺手拒絕。
李映棠:“阿霰單位發的,這樣份量的油家裡有兩大桶,吃不完。”
而且禮物有來有回,感情才能穩固不是?
吳紅:“羨慕有鐵飯碗端著的,米麵糧油從來不缺。”
“不用羨慕,將來老十也會如此。”李映棠為吳紅倒茶。
吳紅笑了:“哎,多虧你,咱們家才能出一個讀書人。”她捧著茶杯道:“跟你說一件事,柳麗蓉快不行了。”
“不行了?什麼病這麼急?”
吳紅:“不是病,前兩天被錢剛他媽打破了頭,人當時暈了,錢剛媽沒當回事,出去幹農活回來見人沒動彈,送到彭大夫那,彭大夫你也知道,除了幹感冒發燒,啥病都讓送進城。他們家進城折騰一遭,回來說城裡大夫告訴他們,治不了。大家讓他找秦大夫,他說沒找到,醫院人講秦大夫去外地了。”
李映棠呸一口:“胡扯!前兩天我和阿霰在街上遇到了他”她複述當時的情形。
吳紅唏噓:“這不害人嗎?”
“錢家人該坐牢,惡婆婆應該按在菜市場砍頭。”李映棠評價道。
即使兒媳婦再有錯處,也不該打吧?
和舊社會奴隸主有何區別?
吳紅呷了一口茶水:“坐啥牢啊,更不可能砍頭了。柳麗蓉不能生,光這一點已經夠讓柳家抬不起頭了。要怪啊,只能怪孃家人,自家閨女都不當回事,指望別人家能照看好嗎?”
李映棠贊同。
孃家人硬氣,即使離婚了,也能過得很好。
那位程素被離婚,帶著孩子灰頭土臉的回來,村裡不僅為娘倆蓋房,還分了地。
吳紅喝完杯子裡的水提出告辭:“我先回去了,你忙啊。”
“慢走。”李映棠目送對方走遠,鎖門上班。
邁進櫃子店,見到了老熟人。
馮文書,和孟芹站一處,認真聽孟芹介紹櫃子材料。
想到兩人之間的恩怨,她準備退出去避一避。
趙雪一聲老闆好。
馮文書望了過來,眼神馬上變暗:“老闆?你是什麼老闆?”
李映棠無法再躲藏,反而淡定:“你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