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霰移步出門。
柳麗蓉一邊擼袖子一邊撓。
秦霰眼風一掃,表面滲液,面板不止褪一層皮。
看結痂以及現有的狀態,她撓破的是新長出的皮。
他道:“接觸了什麼東西沒有?”
柳麗蓉低頭:“前幾天戴了一下你媳婦的手串。”
秦霰懂了,上門訛人來了。“什麼樣的手串?”
“紅色的。”柳麗蓉抿唇:“戴完第二天開始癢,我以為跳蚤咬的,沒想到越來越厲害,這才發覺,可能是手串的問題。”
“誰讓你戴的?”秦霰問的是柳麗蓉,眸光卻落在柳嬸身上。
柳嬸覷一眼秦霰:“我當時覺得好看,給麗蓉戴了一下,誰知道傷手腕。我說句公道話,你媳婦這手串不乾淨,不該放家裡。”
李映棠出現,慢慢騰騰搭話:“柳嬸,我也戴過,為何沒您侄女的情況,說明不是手串的問題。大機率是您侄女自己不小心沾染了什麼髒東西導致,怎麼扯上公道了?那我也說句母道話,誰叫您不問自取了?”
秦霰差點笑了,母道話?她真會接。他從醫務室的架子上拿了一盒藥膏:“回家用溫水清洗紅腫的地方,晾乾塗藥,一天三次。三毛五。”
柳嬸一聽說錢,不樂意了:“這錢我們出的冤,不該我們給的。”
“不買的話,您出去。”秦霰名聲在村裡極好,醫術又高,深得村民尊重。
柳嬸一看他的態度如此強硬,露怯:“我也不是不買,主要是你媳婦,她當時如果說一聲,手串質量不好,我壓根不會拿。”她罵柳麗蓉:“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人家媳婦皮那麼嫩,戴了沒事,偏你戴一回,就腫了?”
“柳嬸,您侄女的手腕腫到塗藥的程度,說明天天佩戴,實在嚴重才不得不摘。不信搜搜,手串或許還在她身上。”李映棠適時提醒。
柳嬸抹不開面子,誓要證明清白,一聽作勢搜。
柳麗蓉直躲:“姑,你幹嘛?”
“我幹嘛?我倒要問你幹嘛。”柳嬸呵斥柳麗蓉立定,從對方褲子口袋裡拿出手串,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你居然做賊,讓你做賊,讓你做賊”
柳嬸動起手。
李映棠站到秦霰旁邊看戲。
許久後。
“小秦家的,我收拾過她了,你消氣了吧。手串還你。”柳嬸把手串放到桌子上,咬牙付藥膏的錢,衝柳麗蓉吼:“回頭我再收拾你!”
李映棠撿垃圾桶裡的藥用廢紙殼捏著手串有多遠扔了多遠。
轉身返家的路上經過程老頭家附近。
見他門上圍著人。
吳紅也在,她也去湊熱鬧。
原來是程老頭拉褲子裡,沒人收拾,自己又不方便,在地上邊遊邊嚎。
“救命啊,冷啊,誰救我啊。哎喲,哎喲”
悽慘的情形,惹得好幾個圍觀的婦女直嘆可憐。
“我老了如果這樣,我肯定不活了。”吳紅說。
李映棠不認為,求生是人的本能,越到死的時候,越害怕。再者,程老頭太壞得了現世報,好人應當有好報。“別瞎說,小心一語成讖。”
“啥意思?”吳紅不理解,拉著她往村口走:“我做了幾個鞋樣,你選一個。”
李映棠:“別了,我不會做鞋。”
“我給你做。你穿多大號?”吳紅進屋,拿出裱好的花樣讓她挑。又顯擺自己剛做成的:“為我男人做的,裡面塞的棉花,比集市上賣的軟和紮實多了。”
李映棠拿起來端詳,千層底的布鞋,針腳密實,做工很不錯。“你能不能也幫我男人做一雙?他穿44碼的。”
這麼冷的天氣,她家阿霰熬夜寫論文,坐那不動彈肯定冷,剛好用得上。
吳紅:“.我得問問我男人同不同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