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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爺臉色變了又變，嘴唇哆哆嗦嗦道：“如果是真的……那可純……”
他一生閱人無數，經歷過數不清的風浪，早就成了人精，哪裡不明白兒和兒媳所作的假設背後的殘酷事實呢。
如果是真的，那麼當年祁永言拋棄妻女，就是被他的女兒顧可純使了某些手段，被矇蔽了。
至於什麼樣的手段？能讓一個原本深情的男人徹底翻臉、性情大變，絕不是一般不痛不癢的法，必然是極其陰損卑劣的。
就是靠著耍這樣的手段，他的女兒才把祁永言從孟瀾依身邊搶過來，她得到了丈夫，成全了她的幸福，卻毀了另一個原本美滿的家庭。
而最直接的結果，就是害得孟瀾依慘死，害得祁永言截肢，害得那個才三歲的女孩失去了親生父母，成了無家可歸的孤兒。
想到這些，顧老爺心裡一顫。
他的乖女兒，真的做了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這一瞬間，他彷彿蒼老了十歲，拿茶杯的手都抖了起來，茶水一晃一晃，濺了出來，潑灑到桌上。
顧世偉生怕老爺被氣出個好歹來，連忙補救道：
“爸，您別急，未必真就是這樣。咱這不是往最壞的結果設想呢嗎，只是設想，您先別當真……”
老太太擦了擦眼淚，道：“老頭，我不相信可純會做這樣的事，你要對女兒有信心！”
梅瑗差點忍不住想翻個白眼。
她這對公婆哪兒都好，就是盲目地溺愛姑，無論顧可純做錯了什麼事，都主動給顧可純找理由，從來不反思是不是他們的女兒真的有不對的地方。
梅瑗溫和道：“是啊，爸，事情還沒弄清楚呢。您現在拿個主意，萬一是真的，我們該怎麼做，這個主意未必用得上呢。”
顧老爺長籲一口氣，嘆道：“萬一是真的……我們也絕不能承認！”
一旦承認當年顧可純錯了，後果就太嚴重了！
祁永言被騙了這麼多年，曾經心愛的女人出車禍慘死，他曾經的寶貝女兒流落孤兒院，無人疼無人愛，他自己也受害成了殘疾人。
如果得知這一切都是因為顧可純的貪欲，祁永言不恨死她才怪！
哪怕兩人已經生育了一個兒，祁永言怕是也會翻臉無情，與顧可純成為仇人。
真鬧起來，離婚都算是事了，畢竟外人不明內情，在離婚率如此高的今天，豪門婚變更不值一提。
可是，顧老爺還有別的擔憂。
顧家是傳承上百年的豪門世家，在s市乃至全國都赫赫有名。
女兒當年的行為現在被翻出來，牽扯到了人命，就不僅僅是三上位那麼簡單了，絕對會是驚天醜聞。
世家豪門的圈就那麼大，稍有點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彼此，何況是這類醜聞。
一旦被揭露於公眾眼前，顧家幾代人經營的良好形象，會瞬間崩塌，整個顧氏都會受到牽連。
雖然動搖不了顧氏的根基，但卻會對顧氏以後的發展産生惡劣影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