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
“那小子怎麼突然這麼關心我,難不成是受我家弟妹的牽連。”蕭景安朝蕭景熠挑了挑眉。
蕭景熠卻眼也不抬地反問道,“不然呢?”
兩兄弟邊走邊聊,蕭景安拿胳膊肘捅了捅蕭景熠的腰窩,“你說要是爸媽知道了我的私生活會不會被氣得要把我掃地出門啊!”
“不至於這麼嚴重,不過把你送進醫院還是有可能的。”是神經病院的那種,老爺子身為軍人一輩子思想堂堂正正,怎麼可能接受得了自己兒子喜歡男人。
蕭景安不屑地,“嘖嘖嘖。”幾聲,狀是無意地聳了聳肩,實際上,心裡卻擔憂地不行。若是以前,他還真不怕,畢竟你情我願的。可這次不一樣。那個有趣的家夥是他好不容易追上的,他甚至還抱著和他一起生活的想法呢!
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硬是將精心打理過的頭發撓成了雞窩頭。
到了餐廳,蕭天澤看著蕭景安那雞窩頭,瞪大了眼睛,轉頭就對老爺子說道,“爺爺,你怎麼打人跟女人似得,專抓二伯的頭發。”
“……”蕭老爺子一臉懵,他什麼時候動過手了。不是,他什麼時候跟女人似得。他憤恨得瞪了眼蕭景安,一看就知道是那家夥把他寶貝孫子帶壞了。
“好了,好了,吃飯。有什麼話,吃完再聊。”蕭景言也忍住笑睨了眼那不靠譜的弟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總覺得自己那兩個弟弟都有事情瞞著家裡,還不是什麼小事。
蕭景熠在沉兮身旁落座,見她神色無異,不由得在桌子底下牽起了她的手,突然蹙了下眉。果然,她還是緊張的,手心裡滿是汗。
沉兮手被他牽住,一直緊繃著的身體終於鬆懈了下來。
“沉兮,想吃什麼別怕自己夾,把這當做自己家一樣。”蕭老太太是恨不得把好酒好菜都端到沉兮面前,就怕把這個未來的兒媳婦嚇跑,這樣她家小三又要恢複萬年老光棍。真是,想想都可怕啊!這樣想著,蕭老太太臉上又堆起了熱情的笑容,簡直都有點過頭了。
沉兮都有些招架不住,她轉頭忍不住向蕭景熠求助。蕭景熠勾唇笑了一下,這是晚上他淡漠的臉上露出的第一個笑容,雖然不能稱之為笑容。
蕭老爺子敲了敲桌子,示意蕭老太太適可而止,別把人嚇跑。
蕭老太太這才消停下來,但是手上動作卻沒停,不斷地用公筷給沉兮夾菜,自己幾乎沒吃幾口。
沉兮平時吃的不多,這次卻吃得差點站不起來,蕭老太太夾得菜她幾乎不敢拒絕的全吃了。
飯後蕭老爺子和蕭景言還有事情要辦,便先離開了。而蕭景安在接了一個電話後,也神色不安匆匆離去,蕭景熠盯著他二哥離去的背影,心中一股不安隱約擴大。正想著要不要給蕭景安打個電話問問,誰知,蕭天澤抱著他的腿,一臉天痛心疾首道,“爸爸,奶奶和大伯母正在問兮兮什麼時候辦婚禮呢!爸爸,這樣我是不是就不能和你搶了。”
蕭景熠聞言,轉向了茶廳裡正在聊天聊得火熱的三個女人。當然,聊的最起勁的還是他那個眉開眼笑的媽,當他視線落在沉兮臉上時,見她淺笑吟吟地附和老太太,對老太太言聽計從的模樣。他不滿地哼了聲,眼中卻盛滿了柔情。一個晚上,他此刻的心情才算真正的好起來。
明知道沉寂說得那些,無非是刺激他,可他還是忍不住憤怒。他們那過往,已經隨著時間而煙消雲散,他何必還耿耿於懷,一晚上,沉兮看他臉色不好而小心翼翼地討好的眼神就讓他心疼,也不知道在沉家那幾年,她是過得如何的卑微。但他清楚,在上流社會裡,血脈遠遠重於一切,只有血脈才有資格繼承家族的一切。
他低頭不屑地看了眼蕭天澤,道,“你毛都沒長起,還想和我搶。”
蕭天澤不開心地嘟著嘴,水汪汪地大眼睛滿滿的是對他爸爸的譴責,“爸爸,你真討厭,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爸爸。”
“很榮幸,我們達成了共識。我也討厭你,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蕭景熠站起來撫平了西裝的皺褶,準備帶沉兮回家,看她一個晚上都不自在。
“放開。”他邁開腿,卻忘了腿上還粘著一塊橡皮糖。
“不!”遭到了蕭天澤嚴厲地拒絕,他兩條小眉毛糾結地往眉心跑,氣鼓鼓地道,“爸爸,如果沒有我,你還遇不到兮兮呢,你過河拆橋,太過分了。你就不會愧疚嗎?比如愧疚地想補償一下你那可憐的兒子嗎?”
“不能、放開。”蕭景熠幹脆地拒絕,看著蕭天澤這副無賴的模樣,簡直就是他二哥的翻版。兩父子僵持了一會,直到蕭景熠察覺沉兮已經往他們這邊看了好幾次,他才勉強妥協,冷哼道,“說吧!想要什麼補償?”
“兮兮和你結婚後,能不能天天和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