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站在門口遲遲未動,視線落在了坐在包廂裡的蕭景熠身上,略微打量。
蕭景熠也在細細打量沉寂。
一坐一站,一裡一外。同種氣質卻兩段風姿。蕭景熠,給人的第一感覺便是清冷,當熟悉之後,便會發現,他一直都是沉默少言,冷冷清清的。而沉寂卻不同,剛認識的時候,他很溫和如徐徐春風。而當熟悉之後,便會發現,這個人其實冷漠如斯。這也就是為什麼,外界媒體不知情的人會評沉寂為最完美的情人。
“沉總難道打算一直站在門口同我談。”蕭景熠打破了兩人互相打量的局面,氣氛透著股針鋒相對。
沉寂抿了抿唇,在蕭景熠對面坐下,開門見山道:“不知道蕭總請我來有何指教,總不至於對我放話,像個小混混那般幼稚。”
“例如呢?”
蕭景熠挑了挑眉,明顯挑釁。
“例如不要再打擾沉兮,不、應該說是騷擾。又例如蕭氏不介意打壓打壓盛天集團。”沉寂攤著手,不在意般舉例道。
“那沉總都這麼清楚我的來意了,那我就不再廢話。不要再靠近沉兮,她是我的。既然你當初那麼狠心得利用她,現在就沒資格再騷擾她。您說對嗎?沉總。”
“對,你說的對極了。”沉寂怒極反笑,諷刺道:“畢竟是我先不要的她。”
“忘了跟蕭總說了,小兮親起來味道很不錯吧!可惜了,當初如果不是因為顧忌她太小,指不定她的第一個男人會是我呢!蕭總,你說是嗎?”
沉寂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那笑刺得蕭景熠眼睛生疼,可他硬生生地將怒氣隱在胸口,手裡抓的咖啡杯被他硬生生捏碎,瓷杯碎片紮進蕭景熠的手掌,紅色的血混合著棕色的咖啡流了一地。他卻仿若未見,只倒了清水粗略地清洗了下,不經意道:“這杯子質量不怎麼好啊!讓沉總見笑了。”他眯了眯眼,又加了句,“如果,呵,沒想到沉總也會有這麼天真的時候。難道沉總不知道,世界上沒有如果嗎?”
沉寂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心情舒緩了一點點,斂了斂眉,“蕭總的警告我聽進去了,會好自為之的。蕭總還是盡快去醫院包紮一下吧!若是感染了,可就不好了。”
蕭景熠也沒打算留在這繼續同他廢話,站了起來理了理西裝,便要離開。誰知,沉寂突然又說道,“蕭總,你說我要是把蕭二公子的緋聞放出去,起碼能夠養活媒體半年吧!也能為一些八卦群眾茶餘飯後新增一些聊天話題不是。”
蕭景熠背對著他,不屑地哼了聲,“你敢放,那些媒體也不敢收,沉總何必總是做些無用功呢!”
蕭景熠離開了,沉寂伸手揉了揉眉頭,輕聲道:“無用功嗎?呵!還真是。向小流氓一樣的人其實是我,真的是幼稚。”
待蕭景熠離開沒一會,沉寂也驅車離開。他漫無目的地開著車,連自己都不知道該去哪,待他反應過來時,卻發現自己停在了沉兮住的小區裡。剎那間,他有一股沖動想推開車門,跑上樓,想出現在沉兮面前。他想質問她,為什麼她不來英國。明明他什麼都不介意,他們可以重新開始,為什麼她讓他足足等了三年。那三年他一步也沒有離開那個曾經給她的住址,他怕自己哪怕離開一會,就錯過了她。可是,三年,整整三年,她都沒有來。來的只有老爺子,如果不是老爺子親自告訴他真相,他或許還會繼續自欺欺人下去。一開始,變心的人就是她,他利用了她,她也放棄了他。
他和沉兮,始終有緣無分。
就這樣吧,他告訴自己。
同蕭景熠說得那些話,已經讓蕭景熠不痛快了,但也沒讓他自己有多舒服。真真是幼稚,這是第他第二次這樣評論自己。很快,他發動車子離開,望著後視鏡裡那幢小區越來越遠,他的心,再也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