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如玉想也沒想,輕輕將夏瀟傷口處的衣裳剪開,然後兩片刀鋒對著那鋼鐵的箭身。
“咔”只聽得一道輕微的斷裂聲傳來,聞如玉已是快速伸手接住了被剪下來的那個剪頭,拿在手裡的確很重,用絲帕將那箭頭遞給小八,小八點點頭,就地開始了配製解藥。
見那鋼鐵所鑄的箭身像是棉線般被聞如玉手裡那把不起眼的黑色大剪刀給剪斷,副統領的眼都直了。
心中更是掀起了濤天巨浪,那剪刀到底是何種材料鑄成,竟能削鐵如泥。
眼神亮了亮,他沉住了氣沒有去問,他打算,還是等公子被他們救活以後,把這件事情告訴公子,然後讓公子去問南姑娘好了。
……
半個時辰的時間,小八就配製出了解藥,給夏瀟服下後,又等了近半個時辰。
她拿出銀針,在夏瀟的指尖紮了一個眼兒,放出的鮮血已經變成了紅色,這才放心的開始準備拔箭處理傷口。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已近中午時分,馬車外的金效衛們已經開始起灶生火做飯了。
聞如玉忙了半晌,終於從馬車裡傳來了他有氣無力的聲音。
“來人,把這水端出去倒了。”雖然有華天南幫忙,但替人處理傷口,光消毒,止血,輸血,拔箭,縫合傷口,這一系列的動作做下來,她的精神嚴重透支,只感覺一陣天炫地轉,與華天南交代了幾句,便靠著馬車壁睡著了。
“這丫頭。”華天南一聲輕笑,命南書來伺候夏瀟,而他,則是將聞如玉的半個身子抱到了懷裡,好讓她能睡得安心一點。
眉兒與小八相視一眼,看著華天南那憐惜的樣子,只能默默放下了車簾。
……
另一邊,楊易負手立於大樹之顛,身側是一名身著青衣的面具男子,看他渾身的衣著打扮,沒有一絲花紋,也沒有任何款式,就是普通的衣裳,能穿就成的那一種,從外表上也只能看出他是個男的,其餘一切,皆是看不出來。
“怎麼?你也會失手?”楊易的聲音黯啞而低沉,一雙深邃的眸子裡,有晦暗不明的光浮浮沉沉,讓人猜不透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那面具人嘿嘿一笑,低頭一指,那裡正蜷著一個瘦小的人影。
不是自作聰明去追偷襲者的梅若鴻,還能是誰。
此時的他都快把滿天神佛的祖宗十八代都挨個問候了一遍,他這到底是倒的什麼血黴,身中幾樣劇毒不說,想要表現一下捉個偷襲的人,誰知就能碰上個在身法上能與他並駕齊驅的人,這樣也就算了,可是人家那一身的功夫,瞬息間秒他十次都夠了。
所以,他這次的自作聰明,在人家眼裡看來的確是個笑話,不自量力嘛,呵呵。
樹顛之上,二人還在對話,那青衣面具人聽聞楊易那略帶譏諷的話,輕聲一笑,毫不在意地扯了一片樹葉子放在掌心玩弄起來。
聲音玩味而輕松,“你那麼看重她,失手也在意料之中,不是嗎?”楊易看中的人,不管是男是女,皆不是向簡單易與之輩,聞如玉那姑娘他知道,敗在她的手裡,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