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兒?淨空呢,他……”
抬眸間,剛好對上楊易那雙深邃如星空般無底的眼。
話風一轉,她驚訝道:“你,殿下,怎麼也在此處?”她不是應該在給淨空研製解藥嗎?怎麼突然跑到馬車裡來了。
“啊,不對!”聞如玉一把掀開車簾,發現是往北方在走,急忙扭頭問楊易,“你要帶我去哪兒?”
看著楊易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奇怪,聞如玉的心底直發毛,整個人都不由得往車壁處靠了靠,用一種可憐惜惜的樣子望著楊易,“殿下,你的眼神……”好奇怪,怎麼總感覺他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難道因為研製解藥太累,又喝多了,出了醜?
也不對啊,怎麼可能呢,她好像不是那種能跟楊易一起喝酒的人吧。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小時候好像聽母妃說過,人在極度悲傷或者受到強烈刺激的情況下,往往會失去一段最痛苦或是最難以忘記的記憶,母妃說這叫‘間歇性失憶症’,難道丫頭是得了母妃說的這種病?
楊易有點拿不準主意,面對聞如玉的問話,難得的,眼神猶豫起來。
見楊易不答,聞如玉悄悄瞄了他一眼,見他猶豫著似乎在做著什麼重大決策,心底那顆好奇的種子開始不停蔓延開來。
這家夥今天好像有點不對勁啊,冰塊臉也有猶豫的時候?難道自己是被他偷偷綁出法華寺帶走的?
突然間,她像是神精病似的指著楊易道:“你,你堂堂一國太子,怎麼能做出綁架良家女子的事情呢,你,真給你父皇丟臉。”
面對楊易,聞如玉就沒怕過,反正上一世的自己被炸成了渣渣都沒有怕過,頂撞太子算什麼,她好像還咬過的吧。
想到此,聞如玉的臉不由得泛起了一絲紅暈。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楊易想再一次確認聞如玉到底是不是得了母妃說的那種‘間歇性失憶症’。
若真是那樣,那他要不要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她,若是告訴了,她會不會立即就翻臉走人,又跑回法華寺去,現下已然是第三日,淨空的肉身應該是已經焚化了。
若是不告訴她,她遲早也會知曉,到時候說不定所有的怒氣都會發到他的身上,那他可能就真的要永遠失去她了。
先前的聞如玉是被他點了暈睡xue的,所以才能一睡三天,半路上也都是靠楊易給她輸送內力維持體力,現在突然醒來肚子就開始咕咕叫了。
聞如玉捧著肚子,臉色苦成一團,“殿下,我好餓,能不能給點吃的,然後再告訴我咱們這是要去哪兒,淨空的病是不是有救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像是失去了什麼最重要的東西,卻又怎麼都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事。
“你坐好,孤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與你講。”思慮良久,楊易還是決定把真相告訴聞如玉,稍稍一斟酌便開了口。
此時的聞如玉都快餓暈了,哪裡還有功夫跟楊易磨嘴皮子。
身子一歪,她斜斜地往車箱壁靠了靠,軟棉棉道:“你坐好了,你說吧,現在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無法阻止我要吃飯的決心。”
小氣鬼,連頓飽飯都不管,她怎麼就想不起來自己是如何到了這車上的呢?
“淨空他去了。”楊易的話很簡潔,只有短短五個字。
誰知,聞如玉只是身子一頓,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殿下,你就別開玩笑了好不好,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聞如玉在心裡笑得得意,這家夥,還想騙她,門兒都沒有,雖然她不記得怎麼到這馬車上的,但她還記得聽聞淨空病重,她從上京一路趕往法華寺,好像還沒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