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形瘦小,看不見面部輪廓,遠遠地站著一動不動,雖然看不清他的雙眼,但她知道,這人此時正在盯著自己。
“是誰在那裡?”她下意識地開口詢問。
‘是誰在那裡,在那裡,那裡……’沒有人回答她,耳邊剩下的只是她自己的迴音。
聞如玉的手伸向自己斜挎的包裡,聲音又冷了幾分:“是誰?”再不出來就放毒了,她是知道下這冰崖有多難的,既然不是跟著她們一起來的人,又一直沒被她們發現,那此人的可怕之處可想而知。
那人還是沒有說話,也沒有動,要不是能夠明顯感覺到那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且沒有什麼惡意的話,她早就一把毒藥撒出去了。
小八等人也看見了那個人影,心下警惕的同時還不忘提醒,“姑娘,一會兒看情況,不對就先撂翻他。”
“對,先撂翻他。”蘇巴赫與紅衣齊聲喊。
“呵呵呵……”就在幾人說著要撂翻此人的大話時,一道蒼老的笑聲自那人的方向傳來。
正待要問,那人又開口了,“姑娘,老奴可是等了你十三載了,總算是將你給等到了。”
滿天揚起的塵土之中,漸漸露出一道蒼老的面容,當聞如玉看清此人面目時,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怎麼是你?”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與她交換舍利子的那個老者,五十餘歲的年紀,看上去像六十多,面容十分蒼老,站在那裡,腰背都挺不直,瘦瘦的,似乎一陣風就能將他吹跑。
那人呵呵笑著接近,“呵呵呵,先前老奴還不能確定,這下老奴可以放心了。”
老者臉上的笑容看上去十分僵硬,卻又不像是裝出來的,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有笑的原故,所以面部肌肉僵硬了一些吧。
聞如玉在心中這樣想著,就見那老者自懷裡掏出了一塊漆黑的令牌,上面還畫著一個紅火的鳳凰圖案,正是她們火鳳軍的標誌。
“主子以叫我‘怒軍’”老者向她行了一個不知道是不是鳳都的國禮,又將令牌收回去貼身放著,直到此時聞如玉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是自己人啊。
小八,眉兒,紅衣,蘇巴赫四人都驚疑地看著老者,先前見過老者的小八與眉兒還好,臉上除了警惕之外,沒有多餘的任何表情。
可蘇巴赫與紅衣就不一樣了,他們是沒見過老頭的,見老頭還要走近,頓時就擋在了聞如玉的前面。
二人同裡伸手一伸,像老母雞護著雞仔一樣地展開雙臂,道:“你別過來,再過來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老者果真停下腳步,此時塵土漸漸歸於平靜,遠處的綠色密林也能看清大半,聞如玉將兩人掀開,對著那老者還了一禮,道:“敢問老伯,為何在此?”
寶藏的事她不敢確定這人知不知道,若是不知她也就不會告之,若是知道,或許還能從他口裡套出點什麼。
那老者笑了笑,伸手朝著地面裂出來那一處大縫一引,當先一步邁了進去,“主子,請隨老奴來,看了就能明白了。”
說著,老者又轉頭看向其他幾人,搖了搖頭道:“老主子的墓,他們不能進。”
聽到那句,‘老主子的墓’時,不知為何,聞如玉的眼竟有些酸酸的,她一直沒問範氏母親葬於何地,也一直認為是範氏還沒想好怎麼告訴自己,卻不想,是連範氏也不知道她的母親葬在了哪裡。
既然是墓,那此人是……
“你是我母親的守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