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聞如玉話說一半,老頭突然就來了這麼一句。
他敢,誰敢?皇帝老兒嗎?老頭是什麼意思,是說皇帝老兒不敢治自己的罪嗎?還是說他身份更加貴重,能夠壓得住當今皇上。
怪異的眼神看向老頭,看得老頭尷尬地又是一咳。
“咳咳,那個,那個老夫是說他肯定敢,他是當今皇上嘛,拿你一個臣子治罪還就是開個金口的事兒,連聖旨都不用下。”
老頭越說越離譜,聞如玉不耐煩地打斷他,“我知道你的醫術比我高得多,你就說你能不能治吧。”
雖然她明知道很難,還沒想到會這麼難,那東西還是冰蛭的時候就含上百種寒毒,若是再算上被人捉去養的幾年,那豈不是要上千種毒了,這種混合開型毒,怎麼解,又怎麼解得開?
就在她一個頭兩個大時,老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能治,但是……”
“哎呀,能治就行,別囉嗦了,快跟我去皇宮,把小和尚搬回來。”
毒是在宮裡中的,皇宮裡不安全,她必須把淨空放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老頭被她拉著,看著聞如玉那副興奮又開心的樣子,動了動嘴唇,還是把喉嚨裡的話嚥了回去。
“老頭,你真厲害啊,那麼多種混合型的毒也能解。”
“對了,小火的毒到底有沒有用啊,你不是把它吹得天上僅有地下無的嗎。”
“老頭,你有沒有師傅啊,你師傅可還在世,他是不是長著一頭三尺長的白發?”
“老頭,你要是治好了淨空,我就正式拜你為師,嘻嘻……”
一路上,聞如玉喋喋不休地在老頭耳邊唸叨著,平日裡觀察入微的她此時因為太過高興,竟沒有注意到老頭眼底閃過的一絲黯然。
……
淨空很快就被皇帝特批,從宮裡接了出來。
“你們在外面候著,沒有我吩咐誰都不許進來。”
淨空放進一間廂房後,老頭只留下這麼一句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看著那道緊閉的房門,聞如玉欲言又止,總感覺哪裡不對,可是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
聽著房間裡的動靜,老頭好像已經開始了,算了算了,不想那麼多,一會兒等老頭出來了再問也不遲。
擔心則亂,這句話一點也沒說錯,聞如玉忘了,有可能上千種的毒,在沒有一種一種拆開研究毒性和解藥的情況下,怎麼可能一下就解得了。
就算能解,那代價,又豈是一般能能付得起的。
……
“怎麼都兩個時辰了,還沒出來。”
聞如玉坐在門外,沉著臉,看著眉兒焦急地在眼前走來走去,那樣子看上去比聞如玉還著急。
“別晃了,晃得我眼都花了,過來喝杯茶。”
“都進來吧,好了。”
聞如玉的話音剛落,就聽見裡面傳來老頭的聲音,她心頭一喜,隨即眉頭就皺了起來。
老頭的聲音聽起來怎麼那麼虛弱。
不好,她神色一變,幾步就沖到了屋裡。
老頭面色蒼白的向她看過來,嘴角的胡須翹了翹,露出一個溫暖笑容。
“乖,徒兒,總,總算,是,不,不負所,望。”虛弱地說完最後一個字,老頭的面色猛地暗淡下去,變成了一片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