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怎麼?怕你說了之後,我反悔殺你滅口?”聞如玉嘴角一勾,玩味地看著白淨生。
白淨生的頭深深地低了下去,垂下的眸子裡是沖天的恨意與屈辱,巨大的屈辱感使得他整個身子都在微微顫抖,握緊的掌心早已被指甲挖出了血槽。
咬牙切齒的聲音簡直就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在北域的勢力很大,他手底下所有的人都叫他主子。”
聞如玉認真的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道:“哼,別想跟我繞彎子,我知道那人在北域,我要的是有用的訊息。”真當她是傻子嗎,主子,這世上的主子多了去了,她想確定的,是那人到底是不是前朝太子那條大魚。
“小八,有人不識相,你來。”
聞八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聽到聞如玉的吩咐,頓時心花怒放,咣當一聲就把一大堆的工具扔到了白淨生的面前。
薄如蟬翼的刀片,細如針尖的勾子,針,管,線,整整齊齊呈現在眾人眼前。
“我就說嘛,姑娘還是心疼我的,這工具都好久沒用了,也不知道手生了沒有。”
聞八說起話來,就跟一個受了委屈之後得到大人補償的孩子似的,天真無邪的話聽得眾人抖掉了好幾層雞皮疙瘩。
白淨生也同樣,雖說那些刑具有好多他不認識,但那是刑具啊,他深知這些玩意用在人身上的痛苦,要是這些東西全部都用到了他的身上,那他的臉,還保得住嗎?
就在聞八拿著一把寒芒閃閃的柳葉小刀向他下半身伸去時,白淨生眼一閉,語如珠炮般就把他知道的所有情況都說了出來。
“腰牌,那人有個腰牌,腰牌上有個恬字,他們駐在一處巨大的山腹之中,我只看到過一萬多人,其他的,我就真不知道了。”
軟蛋,還沒開始就嚇得什麼都招了,聞如玉在心裡暗暗罵了一聲,笑著給白淨生又補充了一句。
“還有一點你沒說。”
白淨生是真的被嚇壞了,眼底的陰狠早就變為了茫然,他哆嗦著身子,把腦海裡有關那人的記憶全部搜尋了一遍,還是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漏掉了什麼。
“算了,就當你是說完了吧,此人好男風的事我會替你保密的。”
聞如玉緩緩走到白淨生面前,在他肩上輕拍了兩下,“好了,這裡沒你什麼事了。”
“聞大,給他解xue,等船靠岸就放他下船。”
聞如玉像打發叫花子一樣,讓聞大給他解了xue後又押到了一個單獨的房間裡看起來。
白淨生看著周圍十分奢華的房間,呆呆地怔了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來。
那賤人,難道就這麼簡單的放過他了?就,就這麼簡單?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轉身開門往外沖去,黑衣人還沒死,若是她們將他也給放了,那等待他的決對會如黑衣人所說那般,他將被那群勢力天涯海角的追殺。
“姑娘,你看,上京到了,那就是上京的碼頭。”
聞如玉放眼望去,就看見大運河一處十分寬闊之地,矗立著一座十分高大的牌樓。
牌樓上書‘上京碼頭’四個大字。
果然是上京到了,眸子尋著碼頭向遠處看去,綿延的建築物一眼竟看不到邊,在一整片高低有致的房屋中間,很突兀的,突然出現一座高聳入雲的建築。
她指著那處建築問,“眉兒,那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