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船頭,上面還有形形色色的女子歡聲笑語說個不停,有的在行酒令,有的在撫琴,還有的在唱歌。
偶爾還能看見一兩艘男子較多的船隻,不過那些男子的相貌,看上去竟比女子還要嬌豔幾分,不用想她也知道,那就是傳說中的了。
以她的目力,自然能將那船上之人掃個一幹二淨,只要她願意的話,甚至能從他們的唇語裡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就在她將要收回目光時,突然她的目光定格下來,落在一張很熟悉的臉上。
想了半天,聞如玉才想起來那人的名字,‘白淨生’。
這人是她穿越後第一個招惹的人,又是跟她鬥過打油詩的,所以印象比較深刻。
這麼巧?聞如玉有點懷疑白淨生的動機了,都說此人較為記仇,她可是當眾羞辱過他的人,怎麼可能一個多月都沒有任何動作,難道又是沖著她來的?
思索間,她眸子裡的瞳孔突然一縮,見白淨生竟扭頭深深向她這邊看了過來。
他們之間此時至少隔了有六七百米,按理說白淨生是不可能看得見她的,可當她看見白淨生嘴角那抹帶有一絲邪氣笑容時,還是機靈靈打了個寒戰。
難道真是沖著她來的,聞如玉眨了眨眼,再次看去,白淨生已經扭回了頭,手上正提筆寫著什麼。
跟白淨生一起的,有四五名大家公子哥,看他們的衣著相貌,必是大家族裡出來的。
突然,聞如玉的眸子又是一凝,再一次,他看見了一張熟悉面孔。
居然,居然是李宴東,他怎麼跟白淨生攪在一起了。
“姑娘,你也看見那些花船啦,真沒想到,今天是初秋百花會呢,最近忙得將這事都忘了。”
正想著,眉兒從船的背面轉了過來,見聞如玉正盯著遠處的花船看,隨口就說了一句。
聞如玉的雙眼一直盯著前方,看著白淨生一筆一畫寫下那張紙時,她的聲音驟然間就冷了下去。
“百花會可是妓女們聚會的日子?”好這話問得毫不客氣。
在她的思想裡,既然進了青樓,是否自願,清倌人也好,賣笑為生的也好,那就是妓女,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的人,她不喜。
眉兒被她問得一愣,很難得的臉色紅了紅,“姑娘,您這話,也太……”
“太露骨了是嗎?”聞如玉冷冷一笑,看了一眼遠方漸漸接近的船隻,還有那張白淨生剛剛寫完的字,她的聲音再次冷到了冰點。
“讓司馬將軍直接沖過去,不做停留,破開河面,直接前進。”
在眉兒眼裡,此時的聞如玉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冰寒氣質,嚇得她一個多餘的字都不敢說。
“是,姑娘!”眉兒應聲下去,聞如玉的臉色並沒好轉。
看著李宴東與白淨生之間交耳結舌,又從他們的唇語間讀出了他們所說的內容後,她臉上的冰突然像是融化的冰山般,破裂出一絲豔麗笑容。
只是這笑,怎麼看都透著一股子邪氣。
淨空不知何時立在了船頭,距離聞如玉只有十幾米遠,他那張永遠都寶相莊嚴的臉上無悲無喜,面色祥和地盯著遠方。
聞如玉縮了縮瞳孔,眸子裡的寒意在看見淨空那張毫無瑕疵側臉時,頓時煙消雲散。
“小和尚,你能不能過來一下。”不知為何,在她心裡,使終不想稱淨空為高僧或大師。
淨空回首,那一襲純白僧衣隨風揚起,他幹淨得如碧海藍天般的眸子裡倒映出聞如玉那張妖媚容顏。
“阿彌陀佛,施主喚貧僧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