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的美名,就因為她不小心露了臉而變成了臭名,她心裡是真的不好過。
蘇亦婉眸色清冷地盯著糊面上的粼粼波光呆了良久,聽了綠孆的話,她只是冷冷清清的說了一句。
“名聲而已,我還沒那麼在乎,此事與你無關,你不必自責!”
說完,她自腰間解下那根長長的翠玉笛子,纖纖素手微微一翻便吹了起來。
輕柔的晚風拂去白晝裡最後一絲燥熱,娓娓笛音隨著她翻飛的手指與唇間絲絲縷縷的自湖面散開,引得糊岸兩側不少文人促足觀嘆。
“快看,那船頭上的女子,是她在吹笛子!”有人站在橋面上指向水中央的那艘畫舫。
“沒想到範月瑤的《清風晚》用笛子才能吹出它其中清冷寂寥的孤獨感來,妙,實在是妙啊!”
“獨立月梢朦朧面,突聞笛音天上來,月華作衣水輕挽,一曲清風弄人間,哈哈哈,妙,此女才情必不輸於蘇家亦婉!”
“咦!那畫舫……”
就在眾人促足而觀,對此笛音贊不絕口時,突然,有人輕咦了一聲,對那畫舫的來路産生了懷疑。
“那畫舫上的畫標,怎麼看著如此面熟,有點像柳家的畫舫!”
他這話一出口,立即就有人反對,“不錯,的確是柳家的畫舫,不過好像有點不對,那船頭上的姑娘看著不像柳家小姐!”
眾人尋聲望去,果真就看見那畫舫上豎著一道畫有柳枝的小旗,順著旗子往下看,在畫舫一側依然刻著相同的圖案。
話才剛剛落音,另一名面相俊朗的青年就點頭附和。
“的確不是柳家小姐,在下有幸,在賦女紅詩會上遠遠的見過一面,柳家小姐乃江南女子,身材體形比起此女稍稍小些!”
就在眾人議論著猜測船頭女子身份之時,人群裡突然有人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高聲道:“我想起來了,近日太皇太後他老人家生辰,皇宮裡搬了聖旨,普天同慶,柳家小姐是要進宮赴宴的,此時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說著,他仔細看了一眼湖面上那月華傾灑下的朦朧身影,有點不確定的繼續說道:“此女從未見過,且帶著面紗,倒是跟傳聞中的蘇家長女有點相似!”
蘇家長女,最近名聲盛極一時,風頭無兩的重點人物,此時被人點出來,不管湖面上那女子是與不是,後面的情況想也能想像得出是怎麼一副場景。
果真,那男子話音剛落,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湖面上那女子給吸引了過去。
他們抱著懷疑的態度,越看越疑惑,越疑惑就越覺得像,就連沒有見過蘇亦婉的人都是越看越覺得那名女子就是蘇亦婉。
漸漸的,陽河兩側人群中的議論聲由贊美轉變成了質疑。
隨後,各種版本各種方言的謾罵就開始了。
有聲音大的甚至直接著著湖面大喊,“蘇家小娘子,你的笛聲吹得哥哥心癢癢,快快上岸來吧,你已經成功勾引到哥哥嘍!”
一時之間,諸如此類的調笑聲比比皆是。
就在大家都調戲得起勁時,人群中鑽出了一名小夥子,正是剛才那名指出蘇亦婉身份的人。
個頭不高,只有一米六幾的樣子,史見他鑽出人群後,拐了幾個彎來到一處鋪子的角落裡,一把就撕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
那裡還隱著兩人個,黑幕之下,聞十那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這面具太厚,帶著難受!”
說著,他又向黑暗中的另一人眨了眨眼,嘻嘻笑道:“怎麼樣小八,我表現得還好吧,蘇家小姐的名聲這回要臭死了,要不考慮給我多扒幾張臉皮玩玩兒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