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如玉無奈搖頭,“將軍,這兩人不知遇到了什麼,已經嚇破了膽,恐怕回答不了將軍的話了!”
難得的,見她開口,蘇長河倒是饒有興趣的哦了一聲,然後問道:“何以見得?”難道此女還精通醫術?
先前他也打聽過,此女家父的腿斷了三年,一直無法下地行走,就在前兩個月,突然就又能下地了,雖然不時有名醫在聞家出沒,但那些個名醫的水準他蘇長河還能不知,要說醫個外傷內傷什麼的還能拿得出手,要是斷手斷腿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還有,前段時間聽聞皇商掌舵人林項東病得都快要死了,但自從此女去過幾趟之後,他又神奇的活了過來。
看來東莊裡的那位看上的人,必然是有她可取之處的,若她真是精能醫術,那他手腕上的傷豈不是有救了。
在心中衡量再三,他語氣稍緩,“你可是會醫術?”
他這前言不搭後語的問話,問得聞如玉也是擰起了眉頭,低垂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懊惱,該死,她的職業病又犯了。
“是的,民女略通醫術!”反正她也只是對於中醫方面的行針和配藥很精通,其他的還真的只是略懂,技術這個東西是沒辦法用一個統一標準來衡量的。
得到想要的答案,蘇長河微微點頭,微眯的狹長眼縫裡透出一抹精光。
他嚯地站了起來,從高高的公案之上一步一步走向臺下,直到在張孝賢面前站定後才冷冷一笑道:“張大人,你說得沒錯,盜糧一案的確另有其人!”
蘇長河說話的語速很慢,他乃軍武出身,浴血沙場,奪人首級如切瓜砍菜,那渾身陰戾的煞氣哪裡是張孝賢這種文官能夠承受得住的。
他的話像是一把生了鏽的鈍刀,一字一句割在張孝賢心上。
被他氣勢所迫,張孝賢身子一抖,下意識府下身去,頭頂再次響起蘇長河冷冰冰的聲音。
“府城糧倉設在張大人的管轄之地,沒有官府文書和通關文碟,十幾萬旦米糧還能憑空飛出這陽河縣不成!”
蘇長河聲色具厲,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直指張孝賢這個陽河縣的父母官。
既然聞如玉對他來說還有用,說不得只能拉個像張孝賢這種無足輕重的小官吏來墊腳了。
看清局勢,聞如玉清亮的眸子裡透出一絲笑來,原來這兩人是要開始狗咬狗了嗎,呵呵!
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咬得越兇暴露的資訊也就越多。
她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值得把她往死裡整,連盜糧這種滔天大罪的屎盆子也要煞費苦心的往她頭上扣。
看著匍匐在腳底,嚇得不停顫抖的張孝賢,蘇長河輕蔑的笑了笑,聲音又陰厲了幾分。
“張大人,運往邊關的軍糧被盜,事情又發生在你陽河縣,作為陽河縣的父母官,張大人難道不應該給本將軍一個交待!”
張孝賢茫然的抬起頭,許是因為害怕眼神有些呆滯,他哆嗦著唇顫抖著重複,“交……交待!”
見他如此模樣,蘇長河眉頭一挑,居高臨下的盯著他點點頭,語調很是緩慢,“嗯,對,就是交待,監守自盜,丟失軍糧,影響戰局,邊關數十萬將士的性命可就要斷送在你張大人的手上了,本將軍呈給聖上的摺子裡要交待,你的人頭,哼,也要交待!”
最後一句話,蘇長河說得十分溫柔,彷彿他說的不是要張孝賢的人頭,而是要送給他一堆美人似的。
誰知,張孝賢猶如一隻沉睡的猛虎,聽到有人要他的人頭,剎那間,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狠厲。
他一把抓住蘇長何的衣擺,面色猙獰的咆哮起來。
“不,不是我,跟我沒關系,不是我,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