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身邊的大丫鬟,什麼陣仗沒見過,能夠像這般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抓人的官兵,背後來頭絕對不小。
姑娘是太子看重的人,她得先搞清楚罪魁禍首是誰,省得平白給姑娘添一大敵。
她沒想到的是袁鷹也是個狠人,都痛得嘴裡直吐血沫子了,還在咬牙切齒的將嘴裡的血沫一口啐了出來。
“我呸!你們這幫聚眾盜竊府衙糧倉的刁民,給老子等著下大獄吧,哈哈哈……”
啪地一聲,聞如玉揮起鞭子當空一抽,正欲說話,就聽見前方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正朝他們這方奔來。
她抬起頭,尋著聲音望去,前方兩面米處,一陣身著黑色甲冑,身佩斜月大刀的官兵正跨著整齊的步伐跟在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後面。
那黑馬額心一塊月亮形白斑,馬鬃飄飛間,像是被遮住的月,由內而外的透出一股神秘感來。
馬背上,一身著黃金鎧甲,頭束黑金玉冠,身披褐紅大氅的男子輕輕拉著手裡的韁繩。
“駕!”他兩腿一夾,一聲高喝,黑馬便咯的咯的地向聞如玉這邊狂奔而來。
轉眼功夫就到了聞如玉面前,見到眼前情景,他好看的刀眉微微擰了擰,眸帶鋒芒的看向聞如玉,在看到眉兒時,臉上神情微微一變,須臾間又轉為常色。
他高高騎在馬背上,目空一切冷冷的下了命令。
“將這幾個私盜府衙糧倉的罪民給本將軍抓起來!”
嘩地一聲,後來的那批官兵裡立即蹦出一個人來將手一拱道:“是,將軍!”
這人瞥了一眼被眉兒制住倒在地上的袁鷹,抖動著嘴唇無聲暗諷了了一句,“廢物!”他的眼睛很小,眼神卻很明亮,只見他諷刺完袁鷹以後,頭也不回地左手一揮下了命令。
“把這些人給我拿下!”
聞如玉在心頭冷笑,這些人為了抓她還真是不折手段啊,鬧這麼大動靜,就為了抓她,不就是坐坐牢嗎,又不是沒坐過。
她將手裡鞭子往地上一摔,很光棍的道:“光天化日,目無王法,將軍要抓抓我便是,又何必為難一些僧人和百姓,當然,還有本公子的丫鬟,呵呵!”
那高馬背上的男子向她淡淡一瞥,連正眼都懶得給她一個,“無知罪名,敢站著與本將軍回話!”
聞如玉心頭一緊,這話聽起來怎麼如此熟悉,不過,此時此刻她來不及細想。
雖然很不情願,到底還是雙膝一曲跪了下去,“草民拜見將軍,盜糧一事草民不敢當,若是將軍有足夠的證據,不妨拿出來讓草民看看,否則,草民不服!”
聞如玉前世今生,第一次給人跪了下去,只是她的背脊挺得比站立時還要筆直。
“你……還沒有不服的資格!”
男子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說完,他手裡韁繩一勒調轉馬頭,彷彿再多跟她講一句話就會髒了他的嘴一樣。
聞如玉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地面,就連眉兒在喊她也渾然未覺。
屈辱,無邊的屈辱感在她垂下的眸子裡一閃而過。
咔嚓一聲,任由官兵給她帶上枷鎖,冰涼的鐵撩讓她的意識剎那間清醒了幾分,腦海裡想過平淡富有日子的目標隨著這一跪被無情沖淡。
在這封建皇朝,等級森嚴的異世,她真的需要默默無聞的平淡下去嗎,需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