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麼一說,羅紅妝剛剛收起的眼淚又漱漱的落了下來,聞如玉嘆息一聲,有點恨鐵不成鋼的盯了她一眼才悠悠然道。
“這樣吧,你按我說的去做,不但能退婚,還能讓你爹不必退聘禮,你也不用受你爹爹的責罰,如何?”
古代的女子,一出事就想著去依賴比她身份門弟更高的人。
哎!聞如玉的心頭漸漸湧起一股無力的悲涼,饒是她本事再大,不也成了其中一員,一個人的能力縱使再強再厲害,她也是難以與整個時代相抗衡的,不知她的命運,將來是否能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
羅紅妝驚喜的抬起頭,沒有發現聞如玉眼底那淡淡的悲涼,喜極而泣的點了點頭,“嗯,如玉你說吧,我都聽你的!”
聞如玉的眸子閃了閃,好單純的少女,能幫就幫一下吧,想著,她附耳上前低低伏在羅紅妝耳邊輕聲說出了她的想法。
片刻後,她親自送了一臉心事的羅紅妝出門,看著惜日朋友遠走的小小背影,她暗嘆一聲,“也不知道這樣幫她是對是錯……”
送走最後一名客人,今日的酒宴到現在算是結束了,聞如玉提起裙擺正欲進門,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很是熟悉的聲音。
“玉兒,等等!”
感知到心底那絲微微的顫動,聞如玉漸漸皺起了眉頭,是李宴東,消失了近三個月的時間,他現在出現在這裡,是要做什麼?
一個轉身,眼底陰霾盡去,笑容已然爬上臉頰,她低垂著眼懶得去看他,微微曲膝對李宴東福身道:“見過李公子,不知公子喚我所為何事?”
聽到她如此生份的話,李宴東的眉頭同樣擰了起來,看著不遠處那張嬌媚的臉,似乎比上次一見又妖嬈了幾分,心底不由得微微一蕩,他走上前去。
“玉兒,是我?”說著,李宴東伸手想要去拉她的手。
聞如玉退後兩步,聲音微冷,“男女受授不清,李公子還請自重!”
隔近了看,聞如玉的臉更顯動人,那長長卷翹的濃密睫毛顫顫的,好似打在他的心間,令他的心微微一動,眼底不由得泛起一絲溫情,只是眼前的玉兒給他一種淡淡的陌生感,是發生了什麼嗎?
李宴東再次上前兩步,“玉兒,我遊學回來了,你這是怎麼了?”他有點不明白,前段時間不還見到他就一臉嬌羞的低頭叫東哥哥嗎,什麼時候如此陌生了。
看著李宴東還要糾緾,聞如玉很想告訴他,真正的聞如玉已經死了,她只是個附了體的冒牌貨,可是她能嗎?不能!
“李公子,之前是如玉不懂事,若有得罪李公子或是讓李公子誤會的地方,如玉表示十分抱歉,希望李公子日後莫要再來!”
所以,她依然面帶微笑,眼底清悠悠的一片,留給李宴東一席話後,不帶絲毫留戀的轉身離去,轉身之際,還淩厲的盯了他一眼。
那著那道日漸窈窕的曼妙身影,李宴東的眼底訊速浮起一絲情愫,想起剛才聞如玉盯他那淩厲的一眼,不知為何,心底竟微微泛起一絲從未有過的好奇感。
有些失落的從聞如玉家那道高高的圍牆上收回目光,李宴東從袖口裡掏出了一枝羊脂白玉蝴蝶簪,低低的聲音似在自言自語。
“怎麼辦?玉兒,陌生的你好像更讓我心動呢?”
並未走遠的羅玉環就躲在院牆一角裡,原本準備找個機會聽一下牆角的她,沒想到居然見到了她日思夜想的東哥哥。
她緊緊咬著唇,豐腴的身段窩在牆角裡,眼睜睜看著她的東哥哥走遠卻不敢相認,眸子裡的怨毒不由得又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