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藏頭露尾,這傻大個是在拐著彎的罵人呢!”
“我看吶,他這就是在罵白大家,你們看,白大家可不就濁站在高處的高人麼,你們再看他的腳下,那雪白的狐貍皮毯子,比雪還要白上三分呢。”
聞如玉嘴角噙笑,靜靜聆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眼角餘光淡淡的掃過白淨生,心頭暗爽,叫你再念藏頭詩,這下憋出內傷來了吧。
聞如玉自以為群情激動,無人注意她與石頭之間那點小互動,卻沒想她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了另一道紫色身影的眼裡。
遠處一塊凸出的半壁崖上,兩名男子迎風而立,站在前面的那位身穿暗紫流雲紋外衣,一條鑲綠寶石的四爪龍紋腰帶顯示著他身份的不凡,刀削斧鑿般的臉部輪廓勾勒出一張渾然天成的剛毅俊顏。
他揹著手,挺拔的身姿如百年蒼松般屹立在山石之上,順著他那一雙銳利如刀鋒般的細長眸子凝望而去,視線直直延生到聞如玉臉上。
谷中人頭湧動,喧嘩四起,紫衣男子不為所動,衣袂飄飄間他唇瓣微動,低沉暗啞的聲音猶如來自地獄裡的魔鬼,肅殺又寧靜。
“血影,去,將玉佩給她!”
“啊?主,主子,你是說,把你的玉佩給……她?”
站在紫衣男子身後那名明顯是侍衛的男子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自家主子的話是什麼意思,那玉佩,可是訂親信物,天吶,主子這腦子沒壞吧,訂親?村姑?這口味也太獨特了吧。
“要我再說一遍?”沒等血影腹誹完,紫衣男子目不斜視的平靜的道。
但就是如此平靜的聲音,嚇得血影一個哆嗦,嗖的一聲人就從幾十米高的半壁崖上跳了下去。
聞如玉完全不知道,她的表現引起了某人的興趣,而且還將她的終身大事就這麼輕飄飄的一兩句話間就訂下了。
要是知道了,是會吐血的吧。
這邊,不過盞茶的功夫,眾人的情緒就由崇拜轉為了嘲笑,都想著,這小村姑既然敢向白大家發起挑戰,還是有點真文采的,不然連她身邊的傻大個都知道用藏頭詩來暗諷白大家大熱天的非要弄個雪白的狐貍皮毯子來顯擺。
她身邊的人都如此厲害,若是她親自出手應該更為驚豔才對吧,眾人如是想著。
為了端住臉面,雖然白淨生早已咬碎了滿口銀牙,手中摺扇都快要被他捏斷了,但他還是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強自壓下心中翻滾而上的血氣,他故做輕松的看向石頭,淡淡的道:“姑娘之友真是好文采,呵呵,接下來就請姑娘以你這位朋友為題,賦詩一首吧!”
聞如玉嘴角一勾,爽快的站了起來,紅唇微動間悠悠詩句脫口而出。
桃花淵中桃花林,
桃花林中將欲行;
行人遙指林深處,
人身六尺蓋華雲;
雲驚自擾拂風去,
中規中矩一愚人;
愚人愚人笑我痴,
我笑愚人雪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