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洪濤答應帶我去美國軍艦上看看,他說可以發射訓練用的魚雷,您說是不是吹牛,美國海軍能聽他的?”
洪濤和白女士的通話還有一個聽眾,一聽兩個人的正經事兒聊完了,齊睿伸手就搶過電話開始煲粥。吃啥、穿啥、玩啥都要說一遍,就連氣溫和濕度都得討論。如果她要是當了間諜,能愁死監聽的人。這尼瑪說的都是啥啊,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全都不挨著,比密碼還密碼。
齊睿和白女士煲電話粥,還是用衛星電話,洪濤就在一邊笑眯眯的看著,一點都沒感覺到肝疼。他確實變了性格,不再試圖用自己的想法去影響、改變別人。
這幾世以來他一直都在忙忙碌碌的做這件事兒,總希望給自己和身邊的人找一條最合適的生路,可惜至今為止成功的案例不多,嚴重的失敗倒是不少。
有自己身邊的女人為了繼承權和外人算計自己、有兒子學生為了理想把自己趕下臺、現在新婚妻子又被害了。這一切不能說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但多多少少都有責任。
歸根結底就是自己總想讓她們或者他們按照自己劃定的那種號稱正確的道路前進,殊不知正確的路不見得就是合適的路,人活著也不一定總是要追求真理的。
現在洪濤終於想通了,他不打算再去幹預誰的未來,大家就按照各自的習慣過挺好。比如說齊睿性格太直、歐陽凡凡太能算計、黛安太過強勢、張媛媛過於聰明。
這都不是大問題,也不用逼著她們去改變,最簡單的辦法其實是讓自己變一變。憑什麼都要別人來迎合自己,自己就不能就和她們妥協一次呢。
“你煩了吧?我只聊了一小會兒,以前和我媽能聊一下午呢,每個月零花錢裡最大的支出就是電話費。”洪濤是說變就變,但齊睿沒這麼幹脆。
她說了一會兒之後就感覺到氣氛不對,往常這個時候洪濤早就瞪眼撇嘴了,可這次居然沒啥動靜。這個變化讓她越說越心虛,幹脆自己把電話結束通話,試圖用以前的例子證明自己進步了。
“我就喜歡你煲電話粥時候的樣子,特別可愛,像個長不大的小姑娘。以前我有點太霸道,這個錯誤我已經意識到了,以後我打算改改。你得負責監督,一旦又舊病複發就提醒我。”
“現在該輪到我煲粥了,這個電話你不能聽,我要去勾搭別的女人了,嘿嘿嘿……”性格可以改,但習慣一時半會真改不過來。洪濤哄齊睿的話聽上去就那麼不真誠,再一看那張臉上的笑容,就和狼外婆差不多,特別扭。
“看來竹姐說的沒錯,他肯定受刺激了!”以前洪濤老是這個不成、那個不對的,齊睿會撅著嘴不高興,現在洪濤改了她更不高興。這時她想起了江竹意的話,洪濤被折騰出毛病了。
齊睿怎麼想洪濤並不知道,他也沒去勾搭別的女人,想勾搭也沒有,這裡除了美國大兵就是土著。前者不太敢、後者不太忍心,一個個長得比猩猩強點有限。
他這個電話是打給託馬斯的,目的還是一個,想打聽李兵的具體去向。為什麼要去問託馬斯呢?很簡單,這位準岳父本身就是南非人。
賴索托這個小國家是南非的國中國,以前根本就是南非的一部分,後來才被英國人折騰獨立了,就和巴基斯坦從印度獨立出來一個意思。
所以說英國人是世界上最壞的群體,他們每到一個地方,能殖民就佔領,實在不成就把當地勢力攪合成一鍋粥,然後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大堆麻煩。
這種策略其實非常管用,眼光也非常長遠,特別像圍棋裡的關子,先留在那裡,什麼時候需要了什麼時候提。
現在美國人也在玩這一套,全世界各地當攪屎棍子,表面上看很不招人待見,費力不討好,其實沒有好處的事兒人家是不會幹的,只是目標更長遠,大部分人看不清而已。
按照洪濤的想法,如果馮家和張家都不太樂意幫忙,那就只能自己想辦法,反正後半輩子自己就和周家兄弟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