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洪老闆誤會了,我這裡是清吧,喝酒、喝茶、喝咖啡、聽歌聽音的那種女人。”
屋裡還有幾桌客人,讓洪濤這麼一嚷嚷全都回頭向這邊張望,打算看看是誰這麼直爽,居然扯著嗓門要花錢睡女人。
衛建華差點想把洪濤拉出去,太丟人了,直接影響了酒吧的品位。雖然他這裡確實有陪酒的女孩子,檔次還都不低,但誰都能給唯獨不能給洪濤,不光不給,連承認都不能承認。
“嘿嘿嘿嘿……衛老闆見外了不是,這點事誰不知道啊,不弄點葷的誰沒事上你這兒來挨宰。一瓶啤酒賣好幾十,他們吃飽了撐的?”
洪濤對眾人的側目不以為意,接著大大咧咧的指著吧臺裡的酒水品頭論足。這回不光是說衛建華,連那幾桌的客人也給饒進去了。
“我這裡真沒有,要不洪老闆去東邊看看,他們哪兒說不定有……”衛建華是真忍不了了,眼看有兩桌客人已經瞪圓了眼睛,洪濤要是再多說兩句就得打起來,趕緊把這位爺往外請吧。
“你還別忽悠我,臺上抱著吉他的小姑娘就不錯,今兒算她走運,我們哥幾個來給她捧捧場,先來十瓶啤酒。”
走是肯定不能走的,理由很好找,洪濤拳起中指塞在嘴裡,沖著臺上正在整理樂器準備開唱的女歌手就是一聲尖利的匪哨,然後怪笑著坐在最靠近舞臺的沙發裡,對待衛建華就像打發一個服務員。
洪濤是很粗俗,是有點影響酒吧裡的氣氛,但衛建華找不出理由不讓洪濤在酒吧裡消費,開門做生意,只要不是來故意搗亂的,怎麼往外轟呢?
尤其是像洪濤這種不太好說話的地頭蛇,萬一他不是來搗亂的,一轟說不定就真成來搗亂的了。抱著滿心的善意,衛建華還是讓服務員把洪濤桌上的蠟燭點亮,然後把啤酒端上來,還免費送了半打啤酒和兩盤小吃。
可惜他這次猜錯了,洪濤就是來搗亂的。很快衛建華就知道大事不妙,因為陸陸續續又進來七八個看上去就不太和善的年輕人,坐在洪濤身邊,旁若無人的大聲說笑,還跟著洪濤一起給女歌手鼓掌、跺腳,如果閉上眼,真和到了世界巨星演唱會現場一般,太賣力氣了,嗓子都喊劈了。
但是明白歸明白,衛建華拿洪濤這群人毫無辦法。如果是普通客人,吧員和廚師就能解決,打了也就打了,報警也沒用。雖說周家在京城沒有太深厚的底蘊,但這點事兒還是能擺平的。
可洪濤不一樣,他不是普通客人,只要看一看他身邊的小夥子,衛建華就知道動粗基本不可能。把吧員和廚師全叫出來也不夠他們打的,然後整個酒吧就打爛了。
走官面吧……衛建華覺得也沒啥希望。洪濤在公安口也不是沒關系,上次和周京鬧得那麼僵,最終派出所還是秉公處理,半點都沒敢偏向周家,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文武都不成,周京這些天又不在京城,衛建華只能先忍著。酒吧裡也有攝像頭,只要洪濤這群人不太出格,鬧騰點就鬧騰點了,誰也沒規定酒吧裡不讓說話聲大。規定這玩意只能約束普通人,碰上蠻橫還有關系的基本就沒啥作用了。
也別說洪濤是來搗亂的,他真沒故意無理取鬧,只是做派不太符合這種裝逼的酒吧。誰見過在清吧裡光膀子、腳踩桌子劃拳舉著瓶對吹的。
七八個人還一人一根粗大的雪茄,整個酒吧一樓都快看不見人了,有換氣系統都不成,那股子嗆人的味道根本排不出去。
原本的三桌客人沒半個小時就走了兩撥,最後一桌也沒抗住,換到了二樓的平臺。還有兩三撥客人打算進來坐坐,結果剛開門就被濃鬱的煙味給燻得夠嗆,再看一眼已經脫光膀子腳踩在沙發上拼酒的唐晶,掉頭就走。
“去,給她三百塊錢小費,這件事兒和她沒關系,咱別亂傷無辜。”看到客人都走光了,洪濤心中的鬱悶稍微減少了點。
這時他拿出三百塊錢遞給唐晶,讓他藉著上臺和歌手一起演唱的機會把錢塞給那位心裡已經很苦但臉上還得帶著笑容的女歌手,她們找個活兒幹掙點錢不容易,不能欺負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