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你的動力在這兒,我還費那麼大力氣幹嘛!”洪濤對齊睿的突然轉變很沮喪,不是不想讓她主動學習,而是這種改變不是自己推動的,也就沒什麼成就感。
我要學和要我學真不是一種狀態,相差十萬八千裡。從這天開始齊睿除了早上去跑跑步、打打球,下午再做半個小時瑜伽之外,基本就不參加任何與學習無關的事情了。
還從鎮上的圖書館裡借來了一大堆有關法律、商業方面的書籍,窩在屋子裡發憤圖強。不會的地方也不用發愁,隨便找個鄰居家進去問問,基本就全解決了,還都是很美國式的答案,都不用轉化就能立馬用上。
如果時間湊巧一些,趕上那些成功人士也閑著沒事兒,還能再言傳身教給她更多有關的經驗,這可都是經過無數次實踐的精華,比上專業大學還好用。
齊睿有了正事兒幹,洪濤也就徹底解放了,一個人愛幹嘛幹嘛,再也不用考慮適合不適合帶著齊睿、留她一個人孤單不孤單的問題。轉眼又是半個月過去了,這一天洪濤突然接到了張媛媛的電話,除了聊了聊小洪琪之外,還給了自己一個生日祝福。
“媽的,又長了一歲!”放下電話,洪濤跑到衛生間裡對著鏡子仔細看了看,自己的面容確實、好像、沒準、很可能是和前幾年不太一樣了,用一個詞兒形容,就是見老!不再是那個整天精力充沛的小夥子,已經開始步入中年。
吃中午飯的時候洪濤還在想這個問題。作為中年人的自己該幹點什麼來慶祝慶祝這個生日呢?開聚會舞會太俗,隔三岔五就來一次,什麼型別的都有,早就不新鮮了。
而且這幫不靠譜的鄰居指不定會搞出什麼整人的節目來呢,到時候吃虧的肯定是自己,高興的是他們,太虧,不幹!
忽然間洪濤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和自己同歲的女人,金月。
已經四年多沒見面了,影片聊天啥的不算,她到年底也將步入三十三歲,早就過了一個女人的黃金期,可依舊還是自己的未婚妻,這好像有點殘酷。
現在自己正好在美國,幹嘛不去東海岸看看她呢?其實早就該想到這個事兒,可是說實話,這幾年自己真是忽略了她,就差把她忘掉了。
“黛安,我要離開幾天,手機會一直開著,有事兒直接給我打電話。”那還等什麼,三口兩口吃完了飯把盤子一推,一邊走一邊隨口交代了一聲,然後頭也不回的上了樓。現在如果去機場的話還來得及在天黑之前抵達波士頓,不過得稍微帶點行禮,再洗個澡換身衣服。
“他這是要去哪兒?”啥叫迫不及待?洪濤這種就是,不到五分鐘又從樓上下來了,提著一個中號的旅行包,穿著襯衫和休閑褲,大步流星的就走了出去。齊睿還在和午飯作鬥爭,對洪濤的表現很詫異,根本沒反應過來。
“應該是去波士頓了吧,我還以為他真的忘了呢。”黛安看著洪濤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把手裡的刀叉一放,對盤子裡的飯菜失去了胃口。
“可我小姨在聖地亞哥,我早上才和她……難道說他是去找那個……”齊睿估計也把金月這個人給忘了,以為洪濤有事去找馮女士,話說了半截才突然想起了什麼,本能的捂住了嘴,還向提亞戈和格洛麗亞望去,生怕別人會聽到。
這個習慣是在洪濤家裡養成的,小院裡的人基本都達成了默契,從來不提這個名字。因為提了之後大家都會很尷尬,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一種默契。
“除了她還有誰會在波士頓?”黛安的臉色不太好看,她覺得自己受到了輕視。雖然洪濤和金月的事兒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但那種怪怪的感覺還是會有。
“可他怎麼突然又想起來了,吃早飯的時候不是還說要帶你去海邊轉轉的嘛?”齊睿倒是沒黛安這種反應,她和洪濤的關系異於常人,既是情人又像兄妹,有時候還像父女。
“我怎麼知道……今天是幾號?”黛安有點煩躁,起身想離開餐廳,但又突然轉過頭問了一句。
“是……三十號,怎麼了?”齊睿看了看腕上的手錶,給出一個準確答案,又指了指黛安的手腕,示意可以自己看。
“後天是他生日……難怪,可能是我們都沒提這件事兒,他心裡不舒服,才想著去找她。你是什麼腦子,整天就會看那些破書,正事兒一點都想不起來,有個屁用!”
別看黛安風風火火很強勢,比齊睿還像個假小子,其實她的心思很細密,尤其是對某些人某些事,叫敏感都不為過。這下齊睿又倒黴了,洪濤出走的罪責全都扣到了她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