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國家的法律規定,外資是不能控股電信企業的,所以用錢砸就別想了。由於洪濤要求的時間比較短,把外資轉入國內公司,再由國內公司變向合資的辦法也行不通。
但洪濤的要求是必須控股,這讓黛安感到很為難,同時也激發了她的鬥志,不難的事兒做起來還沒意思呢。更何況控股的意思也不光是洪濤的需求,她本人也是這麼想的。
畢竟誰來當總經理得董事會說了算,這個職位對自己甚至比對洪濤還重要,能不能借著訊通公司讓自己東山再起就看這一錘子買賣了。
馬總那邊已經被自己施展各種手段暫時迷惑住了,他的底線也大概摸清了,百分之四十五左右,那位花總還有百分之五左右的股份,這樣他們倆加起來正好超過百分之五十一。
其實這個要求並不算高,和洪濤介紹的一樣,訊通公司以前大部分業務都來自馬總的姐夫,再加上裝置和運營團隊,確實值這個價格。
可問題是洪濤找自己來並不是讓自己對這家公司做準確評估的,自己的任務是要在不可能中創造可能性,再把可能性變成現實。
這個可能性從哪兒來呢?和洪濤一樣,黛安也把目光盯到了那位花總身上。馬總別看好色,可一點都不糊塗,讓他討好自己可以,讓他往自己身上扔錢也不難,但讓他讓出股份就不太可能了。
想要從花總身上開啟突破口,必須要先了解這個女人。於是黛安不得已動用了手中的最後一張牌,給歐陽凡凡的哥哥歐陽天鉞打了求助電話,委託他幫著自己去查一查這個叫花蕾的底細。為此可真沒少花錢,即便是親戚,歐陽天鉞也沒手軟,一張嘴就是十萬塊。
好在這筆錢沒白花,歐陽天鉞的效率很高,沒幾天就給自己拿來一個檔案袋,袋子裡除了花蕾的基本情況,還有她和一個男人的多張合影,都挺親密,一看就不是啥正常朋友關系。
有了這些照片,黛安覺得拿下花蕾手裡的股份就不是難事了。她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還得答應。否則自己只要把這些照片往馬總哪兒一送,她這些股份還能不能有都是問題。賣給自己還能獲得一筆錢,不賣就是兩手空空。
不過這件事要和洪濤商量之後才能定,畢竟是件大事兒。別看談判的工作基本都是自己在做,實際上最終拍板的還得是洪濤。也正是為了這件事兒黛安才沒直接去找洪濤,而是先上了遊戲,打算調整調整心情再去面對那個讓自己恨得牙根癢癢的男人。
說來也怪,黛安覺得現實裡的洪濤和遊戲裡的洪濤完全是兩個人。假如事先不知道的話,很難把大綠豆蠅和洪濤聯系在一起。
大綠豆蠅除了名字有點膈應之外,很符合自己的標準,是個能力很強、睿智、幽默、禮貌的成熟男人,自己這些天沒少從他那裡學東西。
而且他在遊戲裡還沒那麼色迷迷的,和自己接觸了這麼多天,明明知道自己是個年輕女人,也沒主動追問過自己的姓名、住址、工作、年齡、婚否之類的問題。也不會在聊天的時候講那種略帶挑逗意思的小笑話,不俗氣還很尊重女性。
可是到了現實中,從大綠豆蠅變成洪濤之後,這個男人就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了。尤其是傍晚吃完飯跟幾個流裡流氣的男人坐在後海岸邊,沖著路過的年輕女孩擠眉弄眼吹口哨的德性,活脫脫就是個古惑仔,還是不怎麼上檔次那種。
另外他的私生活也讓黛安氣不打一處來,明明和齊睿勾勾搭搭,可家裡面卻還有個主婦般的張媛媛。最可氣的是這個女人還心甘情願的給他當情婦,甚至比明媒正娶還像明媒正娶,簡直就是自甘墮落。
然而自己又說不過那個張媛媛,更別提開導了,這讓一向主張女人要自強的黛安有著深深的挫敗感,於是這筆賬也就算到了洪濤頭上!
不過現在的洪濤好像又變成了第三種人,他光著上身用布帶在胸前兜著一個小嬰兒的模樣很像個父親。嘴裡雖然怪話不斷,臉上還有一股子大便幹燥的倒黴德性,但實際上他對嬰兒很溫柔,就算孩子咬得他齜牙咧嘴,也沒見他有什麼太粗暴的動作,一直都是忍著。
那個部位被孩子咬是什麼滋味黛安沒嘗試過,但她知道不會太好受,即便孩子還沒有牙照樣會很疼。不信可以用手指自己捏一捏試試,手指比孩子的牙床還軟呢。
透過這些細節黛安覺得洪濤確實有點男人味道,是那種外表粗俗、內心細膩的成熟男人,然後心裡對他的討厭又減少了一點。
現在黛安也不知道到底該討厭還是該喜歡或者幹脆不討厭、不喜歡這個男人了。真和齊睿說的一樣,這個人是個迷,在不同人眼裡他會有不同的樣子,甚至在同一個人眼裡他也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