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孃們兒一起來的三個男人齊聲大叫起來。
被安德魯摁在地上摩擦的老孃們兒更是叫得跟殺豬似的:“殺人啦!秦風殺人啦!姓秦的殺人啦!人死了啊!”
秦風冷冷地看著那老貨,也不讓安德魯鬆手,卻轉頭對王佳佳道:“看到沒,這就是中國特色的撒潑文化,典型的大鍋飯時代留下的不要臉精神,和改革開放後將維穩作為政府工作硬指標導致的社會風氣,兩者有機結合的産物。你以後要是有了孩子,一定不能把孩子交給這種人來帶,他們已經是全世界僅存的以知法犯法為榮的物種了,自己故意闖紅燈被車撞都要怨司機不長眼,是非不分還理直氣壯,人生觀徹底沒救,價值觀完全扭曲。”
王佳佳聽得有點懵逼,不知道秦風在這種場合說這種話,到底算幾個意思。
秦風這邊滔滔不絕,那老貨卻是真被安德魯擰得胳膊疼了,喊得就跟被十八個大漢輪了——還是已經輪到第十八個那種,哭天喊地道:“哎呀,死了啊,殺人了啊,救命啊!”
跟她一起來的幾個男人倒也喊得響,可就是沒一個敢上前去制止身材高大的安德魯。
秦風見這老貨吃苦吃得差不多了,終於停止了對王佳佳的訓話,走到安德魯身邊,輕輕拍了拍。
安德魯松開手,那老孃們兒家的幾個男人趕緊上前把她扶起來。
老孃們兒淚盈盈地揉著胳膊,又想再罵,可剛抬頭遇上秦風的眼神,那氣勢立馬又弱了下來,只是嘴裡的話,卻沒能控制住,恨恨道:“你讓人打我是吧,我現在就去報警!”
秦風一個字:“去。”
老孃們兒沒料到秦風態度這麼硬,瞪了秦風幾秒,覺得有點下不來臺,一咬牙,拿出手機就叫人,可是等電話一通,她的態度立馬就變了,點頭哈腰道:“喂……王所長嗎?是我啊,曹曉芳,是這樣……我剛才在一家店裡被人打了,他們老闆兇得很,根本不和我講道理,你能不能叫兩個同志過來調解一下?哦?正好在路上啊?好,好,那真是麻煩你了。我在十裡亭路65號,就是我自己以前那家店……”
打完電話,又挑釁似的白了秦風一眼,彷彿自己是叫來了奧特曼似的,威脅道:“你等著,警察來了!”
秦風連笑一笑的心情都沒了。
他今天顯然來錯了,簡直掉身價。
“唉……”秦風嘆息著搖了搖頭,轉頭對周珏和黃秋靜道,“周珏姐,秋靜叔,你們先回去吧,這裡的事情我等下交給佳佳處理就可以了。”
黃秋靜冷冷地瞥了那老孃們兒一眼,淡淡道:“好,有什麼事你再聯系我。”
周珏點點頭,轉身就坐進了黃秋靜的車裡。
走了兩個人,裝修店劍拔弩張的氣氛減弱了不少。
王佳佳心有慼慼地站在秦風身旁,不知道秦風所說的“交給佳佳處理”到底是處理什麼。秦風卻跟無視那更年期老女人似的,居然走去跟施克朗敘起了舊,順道給他介紹了一下安德魯。
“美國海軍陸戰隊出身,甌投給我配的保鏢,每個月拿2萬美刀的工資,賺得比我都多,牛逼不牛逼?”秦風拍著安德魯的膀子,笑呵呵地跟施克朗吹噓道。
施克朗聽得心馳神往,直點頭道:“牛逼,牛大逼了!我就算天天中彩票也捨不得花錢請這麼貴的保鏢。”說著,又很好奇地問道:“你現在到底在做什麼啊?我前些日子還在電視上看到你,身邊坐的全都是市領導,我還以為你當官去了。”
“大哥,我才上大一啊,當哪門子的官去啊?”秦風笑著說道,“現在吧……忙的事情比較雜,反正就是我想休息,好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也會自己找上門來。”
“微博網呢?”施克朗問道。
邊上那老女人的兒子跟著豎起了耳朵。作為新一代的死宅,這老女人的兒子其實心底裡是很崇拜秦風的。對微博網的事情,更是一直關注有加。
“怎麼說呢……”秦風微微一笑,和施克朗照實說道,“微博網本來就是甌投的全資專案,現在做大了,就收回去了。不過我也沒吃虧,微博網沒了,不過還有個酷瀏網。酷瀏網你應該知道吧,我說得囂張點,酷瀏網現在應該算是國內最大的影片網站了。甌投去年收購酷瀏網花了不少錢,現在全須全尾地白送給我,相當於是交換吧,用投給酷瀏網的天使輪投資,換我幫他們把微博網的市場做起來,我反正覺得不虧,從頭到尾幾乎一分錢沒投,半年時間就拿了個這麼有前途的公司回來,其實我真的應該謝謝甌投,人家相當於白送了我幾千萬的資産。”
老女人翻了翻白眼,一臉不屑地小聲道:“吹牛逼。”
秦風看了她一眼,忽然道:“大姐,你是不是覺得幾千萬錢特別多?”
老女人覺得被秦風佔便宜了,不爽道:“你喊誰大姐?我比你媽都大!”
“行,阿婆。”秦風改了口,卻沒了下文。
那老女人氣得肺都要炸了。她今年才50歲,剛剛從中心區某機關辦公室內退下來,自己還自認為年輕呢,被秦風喊作阿婆,簡直是人格受辱。
這時施克朗又拉著秦風問:“那你跟那些市領導是怎麼回事啊?”
秦風笑道:“哎喲,這個就說來話長,咱們有空搬兩箱啤酒,我能從白天跟你說到天黑。”
施克朗聽得感動死了,嘆道:“小風,你還是原來的你啊……”
秦風沒好氣道:“廢話,我特麼從十八中後巷搬出來才9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