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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榮“堂堂”的正廳級身份,在航空公司眼中顯然只有“區區”的高度,所以很正常的完全享受不到編制以外的任何特權。從杭城到東甌市依舊沒有直達的班次,飛機在祖國腹地饒了一圈,中途轉道漢東省京州市,停留40分鐘後,才磨磨唧唧飛往東甌,等最終降落在東甌市機場,時間已經是深夜12點出頭。
東甌市委辦公室的主任,晚上7點過後,就帶著陳榮的專職司機在機場大廳的貴賓通道外守候。除了他們倆,還有另外兩位生怕陳書記不知道他們是在拍馬屁的處級幹部,也非得跟著過來湊熱鬧。秦風和蘇糖同陳榮一起下了飛機,從vip通道出來,恰好被這群人堵了個正著。
託前些天“秦馬會”全國直播的福,加之前天《東甌日報》又友情助攻把“東甌市青年企業家秦風開創全國首次網路節目直播”這件事報道了一回,現在秦風和蘇糖兩口子,在東甌市的地界上可謂聲名大噪。於是從機場大廳到停車場短短幾百米的路上,秦風和蘇糖耳邊的奉承就沒停下來過,搞得秦風心裡頭不得不感嘆,這兩位40歲出頭的處級幹部真是一心求上進的好同志,當真一點都不放過拉攏人脈資源的機會。好在秦風的假笑神功也已經練到了極致,有一句沒一句地跟兩位大老爺扯著,到了停車場,等關彥平把自家的豪華大奔開出來,1號處級大人又指著車屁股說秦總這日子過得真是舒心,2號處級大人卻看著蘇糖,意味深長地附和說是啊是啊。
秦風就當沒聽懂,打著哈哈趕緊和陳榮道別,然後急忙鑽進了車裡。
等車子開出幾十米,小兩口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蘇糖道:“真受不了這些人……”
秦風道:“這些還算好了,頂多是衣冠禽獸,有些禽獸平時可是連衣服都不穿的。”
關彥平也跟著道:“其實咱們曲江省的官員,素質還算比較高的。我小姑跟我說過,有一年她去西部有個省份開煤礦,那些地方官才叫惡心。你一年賺1000萬,他們能從你身上刨下一半來。”
秦風好奇道:“阿姨這種紅二代,也會被欺負?”
“紅二代也是分種類的。”關彥平道,“我爺爺不是死的早嗎,我大伯又是在部隊裡任職,地方上的事情也插不上手。所以家裡沒個掌實權的人,很多時候根本就說不上話,人家才不管你是紅還是黑。而且再說了,部隊和部隊之間,山頭派系的風作也是相差很多的。我有個高中同學,他家裡的親戚大概十年前包了一塊地,也是想去挖煤。當時和當地的政府簽了合同,說好了這塊地的採礦權是20年,一開始前頭五年吧,那個煤礦的産量一直還挺穩定,就是一個中型煤礦的樣子,一年下來淨收入大概七八百萬左右,後來到了第六年,那個煤礦的産量忽然上去了,那邊的政府又找人重新探測了一下,探測結果顯示,那地底下更深的地方,原來是個大型煤礦。你猜後來怎麼著?沒過兩個月,南疆那邊的部隊就來人了,管你合同不合同的,直接把我同學的親戚從礦區裡趕了出去,最後就給了大概2000萬,就把那個礦的採礦權給買下來了。我同學跟我說,他家親戚為了包下那個礦,前期投入就差不多有5000萬,這還沒回本呢,好端端的合法生意就被端了,可是人家手裡那是真有槍,你敢不聽話?”
秦風和蘇糖聽得瞠目結舌。
蘇糖好奇地追問道:“那後來呢?你那個同學的親戚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關彥平笑道,“當然是回來了。裝置機器就賤賣給了當地政府,工人就地解散,最後運氣還算不錯吧,算下來那5年大概還賺了100來萬,沒破産。”
秦風輕聲道:“那個時候就能湊出5000萬的錢,有這資本,那5年就算在東甌市擺地攤,掙的也不止這點錢吧?”
“是啊。”關彥平也跟著唏噓道,“所以我小姑經常就說,哪裡也沒家鄉好,鄉裡鄉親的,再害人也有底線。可去了外面,不管是省外還是國外,那些人可真是吃人不吐骨頭,敲骨吸髓,完全不給人留活路。就說我同學他親戚去開煤礦,你別看這生意賺錢,其實大頭永遠纂在當地人手裡。我們過去就是給人探路、搭臺子,等到摘果子的時候,你能保住本就算運氣不錯了。産煤的地方,政府官員的心基本上都和煤一樣黑。你說你手續齊全、一切合法,但架不住人家地方上的公檢法司全都裝瞎啊,你要真敢鬧,人家就真敢讓你死不見屍。”
“好可怕……”蘇糖弱弱道,“說得我都不敢出門了。”
關彥平笑道:“不至於不敢出門,只要你不擋人家的財路,人家也不會無緣無故動你的。”
蘇糖仍然心有慼慼,下意識挽緊了秦風的胳膊。
這時車子途徑一個十字路口,關彥平放慢了車速,問秦風道:“老闆,去螺山賓館還是王朝酒店?”
“王朝吧。”秦風看著不遠處金碧輝煌的那座高大建築,輕聲道,“不早了,就別開那麼遠的路了。我們明天早上自己坐公交去學校。”
“還是我接你們去吧。”關彥平道,“周珏說你們兩個人最近太出名了,坐公交我怕出意外。”
秦風點點頭,不堅持道:“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