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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室內和煦如春,總算摘掉收腰帶的王豔梅,滿臉倦容地窩在客廳的沙發裡,抱著軟乎乎的小果兒,感覺自己累得像條死狗。她昨天剛剛結束了月子,原本還想抱著小女兒出去走走,可是早上剛給果兒換好幹淨的尿布,正要出門呢,家裡忽然就來了一大群秦建國他媽那邊的親戚,浩浩蕩蕩十幾號人,特地組團來的。
王豔梅剛開始還挺納悶,心說離過年可還有兩個月啊,要拜年是不是太早了些。不想人家一進門,就拿出了一份今天的《東甌日報》,王豔梅一看,好家夥,整整一個半的版面,全都被秦風承包。很顯然,要說上回秦風在東甌電視臺的晚間新聞裡露面了幾秒鐘,個別人心裡還存在拈醋泛酸的心思故意不去提,可今天這回《東甌日報》這般聲勢浩大,秦風家的這群勢利親戚就不能再裝瞎了。秦風忽然間變得這麼有出息,這條大腿不緊緊抱住,怎麼對得起黨和國家?
王豔梅其實很不樂意跟秦建國這邊的親戚接觸,一來確實不熟悉,見了面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二來對他們的印象也極差,且不說去年過年時撕破臉的事情,就說今年暑假那會兒,秦風小舅婆家的那倆熊孩子居然大半夜的爬去陽臺偷聽秦風和蘇糖那啥,後來被秦風揍了一頓,秦風的小舅婆還覺得自家孩子沒錯,理直氣壯地反過來說秦風的不是。就沖這家教,這奇特扭曲的大腦迴路,王豔梅就一萬個不願意見這群人。
只是這些人來都來了,王豔梅也不好伸手去打笑臉人,唯有打起精神招呼著,一面把秦建國從店裡叫回來。然後就這一整個早上加下午,這群人就一直待著,嗑著瓜子聊著天,天南海北一通扯,反正話題從能扯回到秦風和蘇糖身上。尤其是秦風的小舅婆,臉皮厚到令人發指,像是失憶了一般,半點沒為上次的事情感到尷尬不說,還反過來跟王豔梅打聽,問她秦風有沒有辦法把她的兩個熊孫子弄去京城上學,問得王豔梅心裡冷笑不止。
而在一旁陪著的秦建國,心裡也多少有點吃味。
這麼些年,他家裡最困難的時候,這些人連個影子都沒出現過。現在秦風才剛一出名,這就忙不疊地跑來拉關系。而最令他無法接受的是,他的親媽,秦風的奶奶——這老太太從將近40年之前開始,就一直偏心秦建業,一直到了去年,他辭職下海跟兒子創業,明明賺了不少錢,可過年那會兒,老太太還是在私底下跟他翻了白眼,結結實實地訓了他一頓。另外還有跟王豔梅結婚的事情,老太太也是一萬個不滿意,說什麼娶個這麼漂亮的,早晚也跟人跑了,說他就是好色,只知道找漂亮的,不知道找個會過日子的。而對秦風,老太太就更沒話說,在她心裡,秦風這個孫子,多年來一直顯得可有可無,輟學了也就是隨口一問,彷彿只要秦風能養活自己,日後不去麻煩他小叔,就算是萬事大吉了。
可就是這麼一個幾十年來不問理由但就是看大兒子不爽的老太太,今天一整天,嘴裡卻一直跟抹了蜜似的,不住地說著好話。一會兒講秦風小時候怎麼怎麼聰明,一會兒說秦建國娶了王豔梅真是上輩子的福氣,連帶著秦風現在連親事都定下了,蘇糖這孩子怎麼怎麼好,將來小兩口一定能如何如何。還催著王豔梅說,讓秦風和蘇糖早點把孩子生了,她以後可以幫秦風和蘇糖帶孩子……
秦建國聽得簡直都無語了。
明明是親媽,卻獻媚到了這種程度,足可見自己打小生活在怎樣一個親情淡薄的家庭裡。
好不容易熬過午飯,家裡一直鬧哄哄到下午4點多,老太太才領著她的一群孃家人,跟秦建國和王豔梅道別離開——秦建國只能慶幸,幸好秦風和蘇糖現在不回家住了,否則這群人真指不定會隔三岔五地往他家裡跑,那才真叫悲劇。
“哎喲,累死了,總算安靜了……”把午飯後一直沒時間洗的鍋碗瓢盆全都收拾幹淨,坐到王豔梅身邊直喘氣。
王豔梅有氣無力道:“幸好我媽昨天就回家去了,不然今天要是在這裡,隔夜飯都得聽吐出來。”
秦建國嘆了口氣。
王豔梅瞥了眼已經被她拔掉的電話線,然後拿起茶幾上那份她一整天都沒來得及看的報紙,奇怪道:“小風到底在外面幹什麼了啊,怎麼忽然間就……我真是看都看不懂了,你兒子怎麼這麼有本事?這些本事都是從哪兒學來的啊?”
秦建國笑道:“關鍵是種子好。”
王豔梅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