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似乎隨著接觸的次數越來越多,反而還越陷越深了。
趙文迪自覺豁達地想著,跟別人睡了就睡了吧,他不在乎,他愛的是蘇糖的人,而不是蘇糖的身體——嗯,對,秦風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每次秦風這麼想的時候,他自己都不信。
可趙文迪這個煞筆,他信了。
在強大的精神意念的支撐下,趙文迪一直死盯著蘇糖不放。
但由於蘇糖總是和她的三個閨蜜一起出入,找不到搭訕機會的趙文迪,只能找些合適的話題,見縫插針地跟蘇糖說幾句話。比方說,拿學生會的事情,跟蘇糖顯擺顯擺。
然而這樣的顯擺,沒能來上幾回,形勢忽然又發生了變化。
蘇糖空降校學生會,而且一進來就成了新生部的副部長。
生性容不得別人比自己牛逼的趙文迪,這回破天荒的沒眼紅,見到蘇糖出現在學生會活動室的那一刻,趙文迪覺得自己幸福得簡直就要飛起。
近水樓臺先得月,只要功夫深,沒有牆角挖不倒……
趙文迪激動得不能自己,當天晚上就一邊幻想著日後依靠自己卓越的能力,輕輕鬆鬆抱得美人歸,一邊亢奮無比地自力更生,不厭其煩地做了三次……
但是這份激情,也就止於衛生間了。
後來兩個月,一切事情的發展,完全完全超出趙文迪的控制——不說控制,甚至都超出了趙文迪的想象。秦風絲毫沒有給任何人勾搭蘇糖的機會,多數場合,總是和蘇糖成雙入對的出入,他每天中午來甌大陪蘇糖吃飯,晚上就把蘇糖接走,到鎮上或者去下館子,夜裡蘇糖根本不回學校睡覺。甚至連學生會開會,秦風都要過來湊一腳,還生生成了會議的主角,跟劉瑜說話的時候,他趙文迪甚至連坐在會議桌旁邊的資格都沒有,只能搬一張凳子,和其他幾個比較優秀的新生幹事,貼在牆邊旁聽。
趙文迪連著一個月沒能和蘇糖說上話,雖然常常能看到,但內心對她的思念和渴望,還是不可抑止地與日俱增。
有一天實在憋不住了,當他見到秦風和蘇糖手牽著手在學校的湖邊散步,終於厚著臉皮上前,沒話找話地跟他們兩個人說了通廢話。
但蘇糖完全就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甚至吝於用正眼看他,她的眼裡只有秦風。
那一次在趙文迪看來的短兵相接過後,他長期以來積累出的信心,終於出現了一個破口。
而後隨著微博網的上線,秦風身後的強大背景被揭開面紗,趙文迪慢慢意識到蘇糖和自己原來是兩個世界的人,終於漸漸死心了……
他的意志日漸消沉,除了每天晚上必須自力更生一回,似乎幹什麼事情都不起勁了。
籃球隊的主力位置丟了,學生會的工作貌似也越來越艱難,入黨的事情,更是遙遙無期……
沮喪而頹廢的情緒,一直持續著。
趙文迪一廂情願地認為這是失戀後遺症。秦風如果知道這貨的想法,肯定會毫不猶豫、一針見血、決不留情地指出:“戀都沒戀過,失你媽逼啊!”
許是猜到了秦風的冷酷無情,趙文迪如同所有的都市狗血劇反派那樣,不日便走上了因愛生恨的不歸路。他恨蘇糖,但更恨秦風。
仇富的心情,在趙文迪日益破碎的人生觀中醞釀著。
所以當幾天之前,網上出現了有關秦風的黑材料時,趙文迪猶如一根已經修煉了千年的攪屎棍,在第一時間就奮不顧身地跳進了網路社群這個人類歷史上最大的精神茅坑。
當時坐在圖書館電腦前的趙文迪是興奮的。
以獎學金為目標的他,在入學的第三個月便曠了第一節課,光榮地成為了他們班級逃課歷史的先驅。趙文迪瘋狂地在網上發洩著自己這幾個月來的痛苦和不甘,先是瘋狂地刷帖,狂頂每一篇對秦風不利的帖子。然後很快他就摸清了造謠的套路,自發成為水軍,按照固定格式發出一篇又一篇狗屁不通的文章,一天之內,複制黏貼帶原創,發了少說有兩三百的帖子,直到晚上圖書館關門,才紅著眼睛、空著肚子離開。
天都不曉得他到底圖的是什麼。
到了第二天,網上的罵戰還在繼續發酵。
趙文迪不敢連續曠課,好不容易熬到放學,跟籃球隊請了個假,逃了訓練,又跑到去了圖書館。
興許是前一天發洩得太過度了,第二天趙文迪再次坐在同一個位置上,看著網上罵秦風的帖子,忽然沒了胃口。
趙文迪不屑於和一群沒文化的失敗者同流合汙,他要走自己的路。於是在滿腦子自力更生思維的引導下,他在甌大的電子圖書館,敲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篇小說的標題——《風雨夜我和絕色校花的那些事》。
那一天,趙文迪用文字滿足了自己所有的生理要求。
甚至於當時想象出的某些畫面,趙文迪現在想起來,身體某處依然會無比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