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佳。
蔣鵬飛。
然後是——
“是你!是你!哇!上電視啦!”
“老公,你太厲害了!”
短短一秒的鏡頭一閃而逝,蘇糖和王豔梅卻亢奮無比地大喊大叫起來。
“我要給你爸打個電話。”王豔梅拿起茶幾上的手機,看樣子這會兒要是家裡有電臺,她八成會向全世界放廣播。
“媽,不用這樣的,今天就是湊巧坐那兒。”秦風把王豔梅攔了下來,“今天本來不是我坐那兒的,另外有個老總臨時出國了,我才替他坐在那邊。”
“管他呢,反正上電視了,現在不打,等你爸晚上回來我也得跟他說!”王豔梅拿著手機不撒手。
秦風沒辦法,只能提醒道:“媽,這事情咱們自己可千萬別聲張,不然到時候人家問東問西的,咱們都解釋不清楚。”
王豔梅聽秦風這麼一說,倒也稍微冷靜一下一點,笑了笑,說道:“也好,就藏在心裡自己樂,以後你家那些鄉下親戚要是再跟咱們說七說八的,就把這條新聞拿出來讓他們看看,眼紅死他們!”
秦風覺得丈母孃的這套打臉思路比較可取,笑著點了點頭。
激動了一會兒,王豔梅又問道:“小風,你那個公司有多大啊?開會連市領導都要出席。”
“我猜應該是國內最大的幾個……私人財團之一吧。”秦風仍然不很確定道。
東甌市畢竟是小地方,侯老闆再牛逼,想必跟京津圈子還有滬寧杭一帶的“當代門閥”還是有差距的。而即便真沒差距,這牛逼反正不能吹得太大。這世上天外有天的,吹得越響,哪天說不定就死得越慘。尤其,侯老闆還有著見不得光的過去。
從這方面來講,政府就完全沒有顧慮。
雞毛點大的一個鄉鎮,敢吹噓自己要做某某産業世界一流的也不在少數。
“全國最大啊……”王豔梅自動過濾了“之一”兩個字,然後落點很低地得出了一個結論,“難怪你每個月過去開開會,就能拿一萬塊錢……”
秦風:“……”
“誒,那他們這麼有錢,幹嘛還請你過去啊?”王豔梅終於抓到點關鍵的關節。
秦風早就想好了託詞,解釋道:“我不是給他們家孩子當家教麼,有天那個老闆剛好在家,就問了我一個問題,反正就是……他的廠子下步該怎麼發展。我當時也沒怎麼太當回事,就隨口說了說自己的想法,結果沒出幾天,他們公司的股票就漲了一大截。那個小孩他爸估計就是這樣,覺得我水平還行,就讓我給他幹活了。”
王豔梅幸虧是個不炒股的,不然秦風這謊話分分鐘就能崩掉。
不炒股的丈母孃順利被秦風哄住,兩個人圍繞著侯老闆的那家不存在的工廠,你一句我一句地掰扯著,不知不覺,東甌市的《新聞聯播》也播完了。
王豔梅打了個哈欠,看了一下午的電視外加玩了一早上的電腦遊戲,到了這會兒,她稍微也有點累了。挺著個大肚子,扔下小兩口,就回了自己房間。
老媽一走,蘇糖這妮子抓緊就在秦風身上作妖,上邊解個釦子,下面開個拉鏈什麼的,手欠得不要不要的。
秦風連續開了2天的炮,心裡想著該不該先下去去買瓶六味地黃丸補補,房門忽然就推開。
蘇糖嚇得趕緊從秦風身上跳下來。
秦風剛拉上褲拉鏈,就見秦建國風風火火地沖進來,說道:“小風,我剛才看電視,看到有個人和你長得好像!”
“什麼長得像啊?”進了房間的王豔梅又走出來,大聲宣佈道,“那就是小風!”
秦建國聽得汗毛都炸開了。
好歹是在國企裡頭混了二十多年的老工人,和市一把手平排坐意味著什麼,他簡直再清楚不過。
他惶惶然走到秦風身邊,坐下來,滿臉嚴肅道:“小風,你這段時間到底在外頭幹了什麼了?”
秦風眼見是瞞不過去了,想了想,招呼王豔梅道:“媽,來來來,咱們開個家庭會議。”
家裡頭最近的資産管理情況亂得很,秦風早就有點看不下去。
現在看來,也正是時候扯塊虎皮,正式搞搞清楚,誰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