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呢!老大的人了還這麼不著調!”關朝輝看不下去,趕緊把工具盒收了起來。
秦風坐在底下,卻是忍不住出冷汗。
話說……有錢人怎麼都這麼變態?
東甌市的政府報告很快就分到了秦風手裡,不等他翻完這厚厚七十來頁報告的目錄,侯老闆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主持會議了。
“既然人都到了,那咱們也不說廢話。”侯老闆拿起桌上的遙控,把投影布放了下來,一邊說道,“這份報告呢,就是做個書面的參考,具體的內容,先讓小狄給大家說一下。”
狄曉迪面無表情,走到電腦旁。
機子很快啟動完畢,他開啟一個ppt,開始說道:“東甌市未來五年的發展計劃,主要承接十一五,大的方向不變,依然是以城區拓展、舊城改造和新城建設為主,一句話概括,就是透過房地産來拉動全市經濟……”
秦風坐在底下,看著臺上那個比王安還帥半個檔次的家夥,心想以後絕不能再讓蘇糖見到這貨。
這小子,對女人——尤其是小女孩在的殺傷力簡直太大了。
狄曉迪語速不快,但說得很精煉,底下包括關朝輝但不包括侯老闆在內的26個人,按照他的思路,很同步地將政府報告一頁接著一頁地往下放。
狄曉迪就這麼不帶歇地不停說著,一口氣說了1個半小時,終於把東甌市的下一步發展要點全盤解釋清楚。
不過說來說去,對於投資者而言,基本也就一個意思:再不炒房我們就老了。
秦風很不服氣地撇撇嘴,覺得狄曉迪帶來的幹貨太少。
狄曉迪說完走下臺,直接就坐到了侯老闆身邊,侯老闆還沉浸在剛才的氛圍裡,盯著自己手上的那份報告看了半天,才慢慢說道:“今年呢,我打算成立一個投資集團,把大家手裡的閑錢,全都攥到一起。我初步估計了一下,我們的目前的總現金流,應該在48億左右,這筆錢說多不多,不過造幾間屋子,應該還是挺夠的。不過啊,雞蛋也不能全放在一個籃子裡,姜教授前不久跟我說,房地産這個生意不容易長久,哪天要是沒人接盤了,要死就是一大片,不過咱們要是不幹呢,又白白浪費了國家政策,黨和國家給機會,咱們不出手,簡直對不起人民,所以這個度啊,不好掌握。”
侯老闆一本正經地憂國憂民了一下,關朝輝接著道:“大家談談吧,誰有想法,盡管開口。”
滿屋子的人互相看了看,東甌市名義上的首富南樂清輕聲咳嗽一聲,斯斯文文道:“我先說說吧。首先我覺得侯總的判斷非常正確,目前看來,短期回報率最高、風險最小的投資專案,確實是地産業,一方面有政府政策支援,另一方面存在極大的可操作性,成本低、利潤高,而且最關鍵的是,這個專案不限範圍,全省、全國乃至全世界都可以投。但是啊……”
南樂清看了侯老闆一眼,侯老闆微微咧嘴,南老闆忍住緊張情緒,喝了口水,才繼續說道:“咱們現在就是搞不清,這地産到底到做到什麼程度。說到底,咱們現在做的地産是什麼呢,其實就跟股票差不多,對吧!說是地産,其實本質上就是金融,利用關系低成本購地,低成本蓋樓,然後高價賣出,到處不停地炒高房價,低買高賣,賺個差價。這和金融市場有什麼區別呢?無非就是把股票換成了樓。所以啊,和股票市場一樣,誰都不知道這泡沫什麼時候會出來,到時候房價炒高了,沒人接盤,我們自己的資金可就套在房子裡了。所以我的意思很簡單,咱們必須得給自己設定一個風險指標,房價到了一定程度,市場再瘋狂,我們自己首先得保持冷靜,該退場的時候,絕不猶豫,哪怕到時候要少賺幾十個億,也堅決不犯傻。別人要拼命,讓別人拼去,咱們保住自己是最關鍵的。”
侯老闆點了點頭。
南老闆卻還沒說完:“還有啊,第二點。這房産該做,咱們現在手頭上的活也不能停,房産賺的是快錢,這是明擺著的利潤,但是工廠裡的服裝鞋帽紐扣打火機這些呢,這是咱們的根本,製造産業和房地産,這兩大專案一定要平衡好。不然到時候賺了錢,該怎麼花都不知道,房子、股票這些東西,咱們總不能炒一輩子吧?”
“說完了?”侯老闆歪著腦袋問道。
南樂清其實還想再來幾句,但是卻不敢再吭聲了。
侯老闆拿起筆,在政府報告的空白處寫了一句,邊寫邊說:“一個定一個風險穩控的標準線,另一個除了房地産之外,我們還應該選擇幾項製造業再另外做投資,就是這2個意思,對吧?”
南樂清鵪鶉似的點點頭。
侯老闆搖著頭批評道:“你這市政協委員當了幾年,說話都變囉嗦了,老南啊,你可千萬把情況搞清楚了,你特麼不是官兒你知道吧?”
南樂清臉色發白。
侯老闆敲打完畢,大手一揮:“這兩個問題,咱們下午再具體討論,還有誰要說話的沒?徐總,你不打算說兩句啊?”
“我?有,有,有話要說!”徐國慶被點了名,蹭一下就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