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風一口答應,牽著還處於懵圈兒狀態的蘇糖徑直就走。
老太總歸體力不行,知道自己根本攔不住,就站在原地對著秦風他們三個人繼續狂罵。
王豔梅和蘇糖母女倆背對著老太,沒走出十幾步,王豔梅就忍不住流眼淚,蘇糖看不下去,轉頭吼道:“腦子有病啊!我爸都死了那麼多年了,讓我媽給你們家守寡一輩子你們就高興是吧?”
“看看,看!大的亂來,小的也不要臉。早知道我就不該答應讓玉文娶她!”老太心裡壓根兒沒蘇糖的位置,繼續喋喋不休。
蘇糖氣得胸脯上下起伏,秦風輕輕一拉她的手,小聲道:“好了,今天這麼一弄,以後就和他們徹底斷絕關繫了。”
蘇糖嘟著嘴看看秦風,見秦風滿臉平靜,這才稍稍安靜下來。
三個人加快腳步,匆匆穿出竹林來到車前。
坐回車裡,等開出了一段距離,王豔梅才終於沒了顧及,雙手捂住臉,嚎啕痛哭起來。
秦風勸也不知道該從何勸起,只能聽蘇糖不住地說道:“媽,別哭了,我聽說懷孕的時候哭太多,孩子生出來會很難看的。”
“怕什麼?”王豔梅吸了吸鼻涕,“我生的孩子,再醜能醜到哪裡去?”
蘇糖很不是時候地咧嘴一笑。
秦風也是服了,脫口而出道:“媽,看來你做人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王豔梅被兩個人搞得哭不下去,忍不住笑出聲來。
抽了幾張紙巾把鼻涕眼淚擦幹淨,王豔梅聲音嘶啞道:“阿蜜,咱們以後跟就他們斷了來往,你沒意見吧?”
蘇糖很決絕地回答:“當然沒意見!”
車子開回家,才不過10點鐘出頭。
秦建國自然不在家裡,王豔梅也沒心情做飯。
想起剛才自己被前夫的爸媽那麼對待,相比較之下,王豔梅覺得秦建國家的老太太也沒那麼煩人了,畢竟這位老太太頂多就是鄙視秦建國沒出息,不像蘇糖她祖母,回回都出葷招。想到這裡,王豔梅猶豫了一下,問秦風道:“小風,我們現在去找你爸他們,時間會不會太晚了點?”
“不晚啊,離吃午飯還有半天呢!”秦風道。
王豔梅踟躇著說:“不過等我們過去,他們掃墓都掃完了啊。”
秦風笑道:“媽,我爺爺走了都多少年了,大家夥現在就是找個理由聚一聚。什麼上墳啊,每年都跟春遊似的,不用那麼當回事。你現在去更好,顯得心誠,還給我爸長長臉。我估計這會兒我爸肯定又在我奶奶面前抬不起頭了,說她連老婆、孩子都管不住。”
王豔梅一聽秦風這話就覺得後悔,自責道:“我真是傻了,怎麼會讓你爸一個人過去!”
……
秦風開著車重走了一邊之前的路線。
沒法子,東甌市地方小,能埋骨灰的地方也就那麼幾處。不同的是,蘇糖她爸的墳是建在山的東側,迎著日出的方向。而秦風的爺爺待遇就沒那麼好,葬在西邊,山又陡,風水又差。山路得過幾年後才會修通。
秦風把車停在了山腳下就沒再上去。
山下可供停車的地方同樣不多,秦建業的別克就停在不遠處,緊挨著的是李興東新買的現代,車身被擦得油光可鑒,看起來相當受愛惜。
三個人悶在車裡,說著些有的沒的關於新店、關於高考、關於蘇糖考上大學後的事情。
聊了足足快有1個小時,秦建國一群人才從山上下來。
秦建業、秦建華全家人都在,熱熱鬧鬧的,上墳的心情比上床還輕松。
被老太太數落了一整個早上的秦建國,見到王豔梅從車裡出來,終於喜笑顏開。王豔梅緩步上前,很小聲地對老太太道:“媽,我本來想上山的,不過現在實在是不方便走山路。”
老太太是過來人,瞥一眼王豔梅的肚子,問道:“幾個月了?”
“快4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