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走上前,先看了眼墳主人的名字:蘇玉文。
名字很秀氣,如果不是知道蘇糖的父親生前是幹警察的,秦風恐怕自己會誤以為這是哪位知識分子的埋骨之地。王豔梅和蘇糖此時都安靜了,默默地站了有足足兩三分鐘,王豔梅才長長地撥出一口氣,略微哽咽地對蘇糖道:“阿蜜,把樹葉收拾收拾。”
“嗯……”蘇糖抽了抽鼻子,眼眶有點紅。
秦風輕輕握住她的手,對墓碑說了句:“爸,你放心把阿蜜交給我,明年我帶你外孫來看你。”
“討厭!”蘇糖破涕為笑。
王豔梅愁眉輕展,嘴角上揚道:“小風,說歸說,真要弄出事情來,孩子你們自己帶啊,兩個小的,我可顧不過來!”
蘇糖害臊了,扭捏道:“媽,你說什麼呢!”
王豔梅道:“行了,行了,跟我裝什麼啊,老往小風房間裡跑,誰知道你們兩個做了什麼事情沒?”
蘇糖抓狂喊道:“我們什麼都沒做過好不好!”
秦風道:“阿蜜,你這是吃幹抹淨,不打算對我負責了嗎?”
蘇糖愣了愣,不說了,直接對秦風用上了王八拳。
兩個人正打鬧著,竹林裡忽然又來了一群人。
“豔梅,阿蜜,你們怎麼今天也來了?”八九個人走上前來,說話的赫然是王豔梅的前任婆婆。
秦風停下和蘇糖的打鬧,眼前這位阿婆,實在是讓他印象深刻。
王豔梅顯得有點尷尬,訕訕答話道:“這麼巧啊,你們也今天過來。”卻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眼前的人才好。叫媽吧,自己都改嫁了,不合適。叫阿姨吧,可她明明是蘇糖的親祖母,又顯得生分。
正猶豫間,人群裡走出一個半大小子,指著秦風問道:“阿蜜,這是誰啊?”
蘇糖被問愣住了——該怎麼介紹秦風呢?說這是我後爸的兒子?雖然資訊準確但表達上總覺得不對勁。說這是我弟弟?又彷彿太不要臉太套近乎。說這是我男人?雖然真的很想這麼說,可真是不好意思說啊……
母女倆同時糾結萬分。
好在秦風不是木頭,淡定回答道:“你好,我叫秦風,現在和阿蜜睡一間屋子。”
蘇糖這下解了凍,親暱地在秦風身上做了個小動作,裝羞澀道:“亂講什麼啊!”
“哦……你是豔梅現在老公的兒子吧?”一夥人裡的一個中年婦女恍然大悟道。
秦風笑了笑,點頭說是。
王豔梅的“前夫掃墓團”頓時大感興趣,圍著秦風問七問八起來,秦風見招拆招,該說的說,不該說的編著說。蘇糖的堂弟蘇建武被冷落在旁半天,聽全家人沒完沒了地誇著秦風,終於打翻了醋壇子,忍不住用陰陽怪氣的口氣開腔道:“原來賣烤串能也賣得這麼紅火啊,早知道我也退學好了~”
卻不料秦風根本不按套路出來,張口就道:“真要有這心思,你現在退學也不遲嘛!”
蘇建武看著秦風笑嘻嘻的模樣,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沒上來。
邊上蘇建武他媽不滿地看了秦風一眼,轉頭對蘇建武道:“說什麼胡話呢!你當開店這麼好賺錢啊,人家小叔當工商局局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