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俞宇的臉很紅,渾身上下,都冒著濃濃的酒氣。今天下午他一大早帶著親戚和朋友們去了酒店,結果就是4點鐘就開始吃飯了。由於不懂得怎麼掌控飯局的節奏,那頓飯吃得比秦風這頓晚餐還快,不到5點半,客人們就走得七七八八。而留下來的肖俞宇的幾個酒肉朋友,卻還意猶未盡。於是一群人一商量,幹脆就下一場繼續走起,黑還沒亮,就摸進了才剛剛開門的酒吧。
眼下喝了2個多小時出來,肖俞宇已然覺得“天地都在我心中”。
他腳步虛浮地走到秦風跟前,眯著眼,很惡心地朝秦風噴了口氣。
那股味道太重,秦風幾個人被燻得齊齊後退一步。
肖俞宇哈哈大笑,然後伸手一指蘇糖,大聲宣佈道:“總有一天,我要睡了你!”
肖俞宇身後幾個朋友沒他喝得這麼豪邁,趕緊上前拉住肖俞宇,一邊給秦風幾個人道歉:“叔叔,阿姨,對不起啊,他今天喝多了……”
“沒事。”葉曉琴很寬容地淡淡一笑,再轉頭看了一眼,滿臉被惡心到的樣子的蘇糖,覺得這事還挺有趣。
然則肖俞宇這貨此時已經嗨到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兩膀子一甩,把身邊的幾個朋友全都甩開一邊,大聲嚷嚷道:“我怎麼喝多了?我不管喝沒喝,我都是這句話!”
秦風懶得在街上給這家夥當背景,淡淡道:“別理他,我們走吧。”
秦建業呵呵一笑,很親民地想要從肖俞宇身邊繞過去,可剛邁出一步,肖俞宇這貨居然張開雙手,攔在秦建業跟前,高聲呵斥道:“誰讓你們走了?”
秦建業愣住了。
要說這麼多年,三教九流的人他見得多了,可有哪一個人像眼前這位,智力如此與眾不同的?
“傻逼,你知道我爸是誰嗎?”秦淼沉不住氣,忍不住就要亮出黨國的令牌。
葉曉琴卻伸手把他往回一拉,教訓道:“誰教你說髒話的?”
秦淼於是只能改威脅為怒視,盯著肖俞宇用眼神示威。
肖俞宇卻以為葉曉琴這是怕了,哈哈大笑兩聲,然後一個酒嗝上來,突然彎腰就吐。
秦建業站得近,一雙擦得鋥亮的皮鞋,首當其沖遭了秧。
“你媽個……”秦建業饒是修煉多年,遇上這種事情也忍不住要破口大罵。
肖俞宇身後一群朋友見狀不妙,紛紛沖上前拉住他,一邊往後拖,一邊趕緊攔下輛計程車,幾個人合力,硬生生把肖俞宇塞進了車裡。
“秦風他姐,你一定要等我啊!我遲早會稱霸全國的!”肖俞宇進了車裡還不老實,高聲呼喊道。
秦風一行人的心情被毀了個幹幹淨淨,他們捏著鼻子繞過肖俞宇的那攤嘔吐物,秦建業甩了甩鞋子,憤恨地問秦風道:“那個小孩是你同學?”
秦風嘆了口氣:“以前的初中同學。”
秦建業又問道:“他家裡是幹嘛的?”
秦風轉頭看看秦建業,心領神會地給出了最佳答案:“他家最近開了家烤串店,就在我那邊的巷子口,招牌是後巷烤串。”
秦建業點了點頭,默默地掏出手機,一邊撥號,一邊撇下眾人走出十幾米,然後停下來打了個電話。
打完電話回來,秦建業給秦風發了條簡訊。
秦風收到簡訊,疑惑地看了看秦建業。
秦建業道:“這是我局裡辦公室的一個副主任,姓江,你以後要是有什麼事情,只管找這個江叔叔,都是自家人。”
秦風微微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