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啊,瞎矯情什麼啊?”王豔梅沒好氣道,“畢業5年在家裡待了3年,剩下2年換了十幾份工作,你到底有什麼好得意的?”
王安被戳到痛處,煩躁道:“算了,不跟你說這個。”
王豔梅也不吭聲了,繼續算今天的營業額。
幾分鐘後——
王豔梅一臉震驚道:“今天這麼多?”
“多少?”王安忙問道。
王豔梅把數目報出來:“6352。”
“利潤大概有多少?”王安又追問道。
王豔梅眼睛有點發直:“起碼4000塊吧……”
“我就說了吧!”王安突然大吼一聲,“只要小風按我說的做,保證這個月利潤能翻一番!”
王豔梅愣了愣,問道:“聽你什麼?你不是才來一個星期嗎?”
“姐,你沒搞清狀況。”王安信誓旦旦,言之鑿鑿,“店裡為什麼生意這麼好?那是因為活動搞得好!而這個活動,從頭到尾都是我一手策劃的!”
“是嗎?不過我怎麼覺得店裡的事,前前後後都是小風在忙活啊?”王豔梅給秦風抱不平道。
王安擺擺手,一臉不屑的樣子:“姐,小風就是個孩子,他再能幹,能幹出多少事情?你瞧瞧他在店裡做的事情,切肉,洗菜,刷碗,洗盤子,他和工人有什麼區別?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他這麼幹,以後做不了大事。”
“那你呢?”王豔梅的臉色冷了下來,“你算勞心者還是勞力者?”
“我……”王安呵呵一笑,很自得道,“你覺得呢?”
王豔梅也笑了:“我不懂什麼勞心者還是勞力者,我只知道,現在是小風給你發工資,而不是你給他發工資。”
……
王安和秦風的交接做得非常徹底,現在小店的二樓,除了是辦公室,還是王安的臥室。
所以清晨收貨的工作,也要由王安來負責。
王豔梅和秦建國離開後,王安的腦子裡一直在迴圈播放王豔梅說的那句話。
內心的恥辱竫ing交越重,這讓王安甚至想從二樓天臺跳下去一死了之。
但是……他又不敢。
而且退一步說,二樓這麼矮,萬一沒能摔死,而是摔個半身不遂,那人生就更悲劇了。
喝著店裡頭進價1塊2,售價2塊錢的廉價啤酒,王安的心裡比嘴裡還苦。
正覺著人生無望,王安忽然感到褲兜裡一陣震動。
三更半夜的,誰發的簡訊?
王安奇怪地把手機拿出來,一看居然是秦風發來的,趕緊開啟。
“舅舅,你要是還沒睡的話,幫我寫個員工準則,明天貼在廚房裡。”
“呵!這種事,還是得靠我吧?”王安滿臉哀愁頓時一掃而空,深深鄙視這家小店的平均文化水平的同時,也為自己的高素質感到得意,“這店裡,也就我能寫這個了。”
秦風的簡訊好比約稿。
王安坐到辦公桌前,只花了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就一氣呵成寫出了十幾條員工準則。
寫完後通讀一遍,王安越看越覺得自己才華橫溢,激動之下恨不能現在就跑去秦風家裡,讓這位小老闆見識見識什麼叫企業管理。他迫不及待地跑下樓,把員工準則貼在了廚房最顯然的位置,貼好後猶豫了半天,最後竟把自己的名字簽在了大標題的旁邊,這才心滿意足地回樓上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