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晃朗說:“你來了以後我就不太省了,你是沒見過我最省的時候。沒認識你的時候,我擔心自己孤獨終老,我一個……同性戀,以後不會有孩子,也未必有伴侶,不在壯年時多存點錢,以後誰給我養老?”
“你現在有我了嘛。”
應晃朗笑著捏他的鼻樑,“是啊。”
七月,常新沐查到了她的志願錄取結果。
她如願以償,考到了北京一所學校。
打電話聯系梁駿告知這個好訊息時,她哽咽著,又忍不住笑,大喊要請他們吃飯。
常新沐聽說過應晃朗,但見還是頭一次。
席間她一直打量著兩人,聽到梁駿叫哥哥的時候,她表情石化,碎了一地。
一旁茍東嶽已然習以為常,拍了拍常新沐的肩膀,“習慣就好。”
常新沐壓低嗓音,“他們在一起多久了?”
“快一年了吧,反正挺久了,對梁總來說是突破記錄的久。上一次他談的最長的是誰來著,董南歌?談了有四個月嗎?”
常新沐搖了搖頭。
他們沒談滿四個月。
常新沐一度覺得董南歌是梁駿歷任男友裡和他最配的——顏值上。梁駿多喜歡董南歌她不知道,但董南歌應該很喜歡梁駿,喜歡到這個常年在年級前三、老師家長口中一致稱贊的好學生在和梁駿交往期間逃了不少次課。他倒也說了無數遍讓梁駿好好學習,還試圖幫梁駿補課,但梁駿顯然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也不打算當個好好學習的好學生。
四月份時,梁海豐去學校幫梁駿辦了退學手續。
常新沐聽到了一些風聲,也問了梁駿是什麼情況。梁駿說不知道他爸什麼想法,他現在跟家裡基本上是斷絕關系的狀態。
常新沐那時覺得梁駿大約是徹底放棄自己了。
後來沖刺高考,她斷了網,幾乎沒怎麼聯系梁駿。高考之後和幾個閨蜜出去旅遊,也沒刻意打聽梁駿的生活,以至於這會兒看到梁駿整個人的狀態,完全懵了。
梁駿多喝了兩口酒,興致勃勃地在跟柳欣聊美術藝考的事。哪些可以作保底院校、校考時不同的學校是否有不同的喜好、文化課分數達到多少比較好、最後沖刺哪門提分快……
聽他話裡話外的意思,是要再次複讀,學畫畫。
不僅僅是說說,而是已經在上課了,好像還上了挺久的了……常新沐聽到梁駿抱怨每天畫畫又髒又累,做夢都是畫畫畫,老師又嚴,特別會挑他的刺。
應晃朗就在旁邊給他挑掉魚肉裡的刺。
常新沐問茍東嶽,“我高考的那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哥他被什麼東西魂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