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蛋糕香甜絲滑,咖啡卻是乏善可陳。
他三兩下解決吃的,自己進了遊戲。
玩了沒幾把,梁駿就覺得無聊。匹配到的隊友大多傻逼,要麼屁話一句沒有要麼廢話無數。又一局結束,他幹脆徹底關了遊戲介面,坐在電腦前發愣。
他翻著手機微信,想找人打遊戲,但看看動態,比較熟的幾個都開始軍訓了,唯一一個今年不用訓的參加了大學社團,正忙得熱火朝天,二十分鐘才回梁駿一個“不”字。
他百無聊賴,翻了翻他跟應晃朗的聊天記錄,看到那時候轉過去的兩千塊。裝空調大概要多少錢?他上網搜了一下,發現兩千塊可能不太夠,於是“唰”一下又給應晃朗轉了三千,並附留言:“裝個好的。”
應晃朗收了,又轉回給他,說自己有錢。
梁駿皺眉,沒理他。反正超過二十四小時不收會退回去。
他把手機倒扣在桌面上,在電腦上搜出昨晚那部劇,接著看。
應晃朗看著微信對話方塊,揉了揉臉。
他想:有錢人家的小孩兒真的太虎了。哎……不過,既然把裝空調這事放在了心上,那以後大概真的會常來吧……
如果梁駿是個女孩……應晃朗捏了捏自己發燙的耳朵,雖然這個假設從各方面而言都不成立,但他還是忍不住想……如果梁駿是個女孩……也許今年過年他就不用再面對親戚們的狂轟濫炸了。
他在想什麼不切實際的事情啊!
風鈴響了,應晃朗收拾情緒,投入工作。
天色漸暗。
忽然有人把梁駿腦袋上的耳機撥下來了。他懵了一下,回過頭看見是常新沐,“你幹嘛?”
常新沐像是跑過來的,喘著氣,“你爸來了,在跟老周談呢。”
他們的語文老師兼班主任就姓周。
梁駿霍然起身。
應晃朗看著梁駿揹著包狂奔出去,那小女生也跟在後面跑,心裡有點擔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應晃朗都沒再見到梁駿。
梁駿心裡也苦。
當日,梁海豐跟班主任說話是客客氣氣,言辭間的殺氣卻不少。特別是瞭解到暑假補課期間梁駿基本上沒來上過課之後,手裡的煙盒都被捏癟了。他憤怒不已,老周說話慢悠悠的,但言語中的責怪也不少:“我給您打過電話,但您一通都沒接……您作為家長不對孩子上心,我們外人也是有心無力啊。”
梁海豐嘴裡連道是是是,重新留了號碼,保證以後隨叫隨到。
他做承諾時梁駿不在場,否則少不了冷笑兩聲。這點大話從他小學扯到高中,還沒扯膩呢?老師十次打電話八次找不到人,否則他能這麼肆無忌憚?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梁海豐這次耐心出奇得好。
那天梁駿從網咖奔回學校,當然沒往槍口上撞,而是先回了宿舍。
床鋪已經幫他弄好了。昨天下午陳阿姨給他打了電話,來幫他弄的。
他叫常新沐幫他注意老周和他爸那邊的動態,琢磨著這次他爸會拿什麼樣的招數對付他。打一頓?其實從初中那次之後,他爸幾乎就沒怎麼再跟他動過手。斷零花錢?這倒是有可能。他查了查自己的卡,除了信用卡以外,能動的錢不到十萬。學校附近好像有at,但現在估計來不及去取……況且這麼多錢全換成現金不方便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