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把他們離開之後,吳邪心裡其實已經幾乎絕望了,甚至說只差一點吳邪就會崩潰了,吳邪已經完全無法去思考自己在這幹什麼,每天能做的事情就是去看那個洞口。按照胖子的說法,就是一個瘋子的行徑。
那一天,吳邪睡完渾渾噩噩的起來,胖子要守夜,但是也睡著了,在那裡打呼嚕。這幾天倒是睡舒坦了,身上的傷口都癒合了。
吳邪沒有任何的動力去叫醒他,他走到那個空洞下方,不知道多少次往上望去,還是什麼都沒有,吳邪幾乎是呆滯的看了十幾分鐘,然後就去吃早飯。吳邪和胖子幹糧已經所剩無幾了,翻出來,找出昨天吃剩下的半截餅幹接著吃。吃著吃著,吳邪忽然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好像是唱歌,又像是在夢囈。
吳邪以為是胖子在說夢話,壓根沒在意,幾口將餅幹吃完,想去叫醒他。就在這個時候,吳邪忽然一個激靈,他看到,南祭懷裡居然抱著一個人!
吳邪一下從恍惚的狀態中掙脫了出來,仔細一看,發現那竟然是張起靈。
他明顯瘦了一圈兒,縮在南祭那裡披著毯子,沒有任何的動作。
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在我們睡覺的時候?
一開始吳邪以為自己在做夢,隨即就發現不是,吳邪幾乎瘋癲了,立即沖過去,就要拉住他的毯子,可是被南祭攔了下來,吳邪也沒在意,大叫道:“你個混蛋,你他孃的上哪兒去了?”
南祭抱緊了他,抬頭看著吳邪,“不用說了。”吳邪看著南祭,南祭現在真的是面無表情,比張起靈還要面癱,臉上也看不到他時時掛著的假笑了,眼神也十分冰冷,吳邪看著忍不住打了個抖。
吳邪這才看到張起靈的臉,突然發現不對勁。他的表情很怪,和他平時的樣子完全不同,而且目光呆滯,渾身發抖,嘴唇在不停地顫動,好像中了邪一樣。
吳邪心中咯噔了一聲,立即將胖子踹醒,湊到張起靈前面,不停的喊他的名字。可是他沒有任何的反應,似乎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甚至連眼珠都不會轉動。
吳邪心中湧起了極度不祥的念頭,胖子過來看了看吳邪,問他怎麼回事,吳邪說我怎麼知道。胖子按住張起靈的太陽xue看了看他的表情,咋舌道:“我操,不會吧,難道小哥傻了?”
南祭眼神幽幽的看向胖子,“不可能,你他孃的別胡說。”吳邪道,叫了幾聲:“別裝,我知道你在裝,你騙不了我!”就聽見他一邊發抖,一邊無神地縮在那裡,嘴巴裡不時地念叨著什麼。
吳邪貼近他的嘴唇去聽,就聽到他在不停的急促地念著一句話:“沒有時間了。”
南祭抱緊張起靈,裹了裹他身上的被子,他知道張起靈不是冷的,但他還是想要讓他裹得舒服一點。“張起靈,我帶你回家了,很快就能回家了。”
張起靈躺在南祭懷裡,胖子給他打了一針鎮靜劑,之後他便睡著了。
吳邪看著他的樣子,心中覺得非常的堵,難受的要命。
他一定是在我們睡覺的時候,從那個洞裡出來的,可是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吳邪看著頭頂的隕石,青黑的表面醜陋如常,沒有任何的變化,無數的孔洞好比眼睛,看得他一陣窒息。
狗日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邪鬱悶的要死,心說這簡直是在耍自己。
沒有時間了。又是什麼意思呢?聽上去像是有一件事情馬上就要發生了,而且什麼措施都已經沒有時間去做了,難道這裡會發生什麼事?
四周安靜的猶如宇宙,沒有礦燈去照射,看不到任何的東西,這裡如果正在發生什麼變化,他們也無法得知。
他肯定受了極大地刺激,胖子嘆氣道:“對於外界的一切都沒有反應,聽也聽不見,看也看不見,他的感覺全部給關閉了,和我的一個朋友一樣,醫生說,這就像他腦子就停在最後經歷的那一剎那,卡住了。”
吳邪沉默不語,張起靈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他不瞭解,但是在張起靈的心理承受能力方面他還是可以打保票的,這種人的心理素質已經到達了一種境界,要想讓張起靈受到極大地刺激是非常困難的。這隕石之內發生的事情,肯定恐怖的超出了自己能理解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