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峽谷不像是在魔鬼城看到的那種雅丹峽谷,不是由風力雕琢而成的,好像是由地質運動産生的裂谷,谷底不平坦,怪石嶙峋、層層疊疊,巖壁彷彿被利刀雕琢而成。這裡的地形實在是像一個隕石坑,裂谷好比是隕石墜落的時候砸裂的地殼裂縫,産生的時候可能比現在深得多,逐漸風化,給填平了。這樣的峽谷在這個坑谷的四周應該不是唯一的。
峽谷很寬,進入密林之後,四周變得非常的悶熱,我們的身上一下就汗透了。石頭和樹上到處都有青苔,無法立足,我們的腳下已經到處是潮濕的爛泥和盤根錯節的樹根,在怪物觸須一樣的樹根網裡行走,一腳一個陷坑,頭頂上的樹冠也密集得看不到陽光了。
本來以為這種情況只有在峽谷的盡頭才會碰到,沒想到在峽谷中已經如此了,那坑谷裡的情況估計更加的糟糕。
胖子走得氣喘連連,看著前面的情形,就說不知道這綠洲裡面有沒有什麼動物,他孃的打幾只來吃吃,也算是種福利,要不然這路走得就冤枉了。
潘子說這片封閉環境中的雨林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恐怕不會有大型的野獸,最多的恐怕還是蟲子和長蟲。在很多這樣的沼澤中,蛇是最常見的。
胖子說蛇也不錯,在廣東還吃過烤蠍子,反正只要是新鮮的東西,老子都不在話下。
吳邪想起文錦在筆記中寫的:“泥沼多蛇,遇人不懼。”想必潘子說得不錯,不知道這些蛇的大小,在很多好萊塢的電影裡,有些蟒蛇可以長到老樹這麼粗,壓路機都壓不死,不過這裡應該沒有這樣的條件。
南祭笑容依舊卻不達眼底,南祭看著越來越深雨林,樹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同樣也越來越高,幾乎看不到天空。
南祭這一次沒有封掉聽覺,他能夠聽到一堆亂糟糟的聲音,像是很多很多人在同時講話一樣,根本聽不清它們到底在說些什麼。不僅如此,鼻間還能聞到一股一股的腥味,味道很濃,這片雨林的蛇肯定不是一般的多,而且應該有更危險的東西存在。
由於樹木太過密集,而我們又是在峽谷中,沒有迂迴的條件,我們只能一邊砍掉老藤闊葉一邊前進。這很消耗體力,胖子和張起靈輪流開道也沒有多少起色。好在峽谷邊上的磷響山崖夾著一道藍天,好比一道天藍的錦帶,景色十分的絢麗,不時還有前天大雨形成的瀑布傾瀉下來,我們一路過去,也並不無聊。
走了不久,我們就發現前面的峭壁上,出現了很多的石窟,密密麻麻,足有百來個,上面覆滿了青苔,不知道裡面雕著什麼東西。
我們一下子緊張起來,看景色的心情也沒了。一路過來沒有看到任何關於西王母國的遺跡,一直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現在突然看到了,我們真的開始靠近這個神秘古國的核心地帶了。這想來是件興奮的事情,但是實際看到,又覺得有點恐怖。
收拾起嬉鬧的心情,我們上去檢視。這些石窟有大有小,大的能並排開進去兩輛解放卡車,小的只有半人多高,和敦煌的有很大的不同,石窟都很淺,在外面就能看到裡面的雕像,只是被厚厚的青苔整個蓋住了。
吳邪爬上去拿出匕首,開始刮其中一座上的覆蓋物,在青苔中,逐漸露出了一座怪異的石雕。
青苔中,是一座石刻的人面鳥身的神像,和我們在古沉船裡發現的陶罐上的雕刻風格一樣,是真正的西王母國的雕刻。經過千年的腐蝕,石雕表面布滿了石斛,顯得模糊不清。
吳邪把上面的石斛也全部去掉之後,雕刻的整體浮現了出來。那是一尊立像,是在山崖上直接鑿出來的,鳥的頭部是一張似人非人的女性怪臉,長著兩對眼睛,面無表情,冷酷異常。兩足下雕琢著五個骷髏頭,鳥立於其中兩個的天靈蓋上,似乎這些骷髏都是它吃剩的骨骸。
胖子在下面看著,就驚呼了一聲:“天哪,小吳,這他孃的不就是……”
吳邪跳下來看到石雕的整體之後,也倒吸了一口冷氣。
原來這崖壁石窟裡的人面鳥身的石像,竟然和在長白山地下裂隙中看到的怪鳥幾乎一模一樣。
雕刻的形態極其生動,看山石的表面,修鑿之時應該還塗有顏料,如果不是青苔覆蓋,在這陰暗的叢林裡看到,準會以為那種怪鳥從長白山飛到這裡來了。
眾人都露出了驚異的神色,連張起靈都顯的很意外。這裡所有的人都到過長白山,看到這些石雕,難免回想起當時可怕的情形。
南祭半虛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怪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