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用意?”
“具體我真不知道,我只聽說,有東北請仙,把狐貍、黃鼠狼、蛇、刺蝟四仙請到身上,俗稱‘老神仙’。後來到了中原,有上身做歹事的,被大風水先生用棺材釘釘死在身體裡。東北老神仙上身最多一個時辰就得出來,這位高人估計為了把火車開回來,託了黃仙幫忙上身,然後釘入棺材釘把黃仙釘在自己體內。高人體內必然也中了蛾病,在奄奄一息之時做的法術。”
“真有法術?”張啟山略微有些驚訝。
“自然是有的。”
南祭輕倚靠在張日山身上,臉色有些慘白,說話也是輕軟輕軟的,像是快沒氣了一樣。
“你這是怎麼了?”張啟山看著他,張日山也發現他有些不對勁,小心得扶著他,齊鐵嘴則是好奇居多。
“無事,我就是來看看你們。”
張啟山見他不願多說也不逼迫,齊鐵嘴和張啟山說清了事情,張啟山沒讓齊鐵嘴拔掉釘子,而是讓張日山來拔。
張日山上前,翻上屍體,雙指伸出,小心翼翼的捏住屍體上棺材釘子的尾部,不用任何工具,直接一點一點拔出。傷口中的釘子一拔出,馬上就有一股氣從中湧出,發出一聲放屁的聲音。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怪的惡臭,張啟山心說還真是黃仙,就看屍體越來越蒼白,所有的釘子拔完之後,屍體已經完全幹癟了下去。副官回頭看了看張啟山,又看了看齊鐵嘴。就看齊鐵嘴臉色蒼白,捂著自己的嘴巴,非常緊張的看著四周。
房間裡靜默了半天,也不見齊鐵嘴有什麼動作,張啟山的腦門跳了跳青筋,低頭看了看屍體的眼睛,眼睛確實是不動了。
“黃仙呢?”張日山跳下來問:“八爺,你是不是被人家嫌棄了?人家根本不想上你的身,你就是自作多情。”
張啟山瞬間轉頭看向艱難站在一旁的南祭,南祭對他露出一抹笑,搖了搖頭,張啟山鬆了口,他可不希望就因為這點事,而讓這人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掉。
齊鐵嘴臉就紅了,他看了看四周,不知道該說什麼,忽然在他們身邊三張床遠的一張屍床上的屍體,猛的抽動了一下。齊鐵嘴立即跳起來大叫:“別走!”,張啟山一下躍起,踩著兩具屍體跳到那張屍床邊上,一把拉開抽動屍體上面的麻布,就看到屍體的眼神已經渙散了,眼珠全部渾濁塌陷了。但是嘴巴竟然張開了。
張啟山上去抓住屍體的下巴一擠壓,露出了舌頭下,舌頭的深處,竟然藏著一個東西。他拿了出來,是一塊腐爛的甲骨片。
屍體的嘴巴迅速的垮了下去,張啟山冷冷的看著手裡的甲骨片,想起了之前在棺材裡發現的那塊,忽然明白了什麼。
南祭目光轉了轉,微微鬆了口氣,既然沒什麼事了,那他也該回去休息了。
張啟山一把抓住不停拜著四周說謝謝黃仙留信的齊鐵嘴,提溜著他的脖子就往外拎起。一邊對張日山喊道:“把全省的地圖,所有鄉的,全部調出來。特別是標著地礦的,一張都不能少。”
這邊張日山立即招呼的忙開,眼看就要到半夜,司令部所有人都被叫起來。另一邊二月紅正從外面路過,遠遠一瞥看到佈防司令部裡燈火通明,心中也若有所思。
“算命的,算命的。”張啟山忽然叫他,齊鐵嘴忙跑過去,到了邊上立即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張啟山一下把一片甲骨放到他的嘴巴裡。
齊鐵嘴一驚,忙吐出來,指著張啟山,惡心的說不出話來。
“你皇帝舌頭,什麼味道。”張啟山問他,齊鐵嘴狂吐口水,眨巴眨巴了嘴巴,“掛辣灌十九香,紫蘇醬子油,這是湘西洞口那邊的調味?”說完臉色一紫,就想嘔吐。
“龍骨隨葬,這些骨頭中熬有中藥,用來防止棺材內的屍體病變,在入殮的時候傳染。這些日本人得病之後,也希望龍骨中的藥能治療他們體內的蟲病。但是哪個缺心眼的熬藥時灌了醬子油和十九香?一定是你家高人故意為之,告訴我們火車來的地方。”張啟山冷冷道:“你家這個高人,戲弄的這批日本人團團轉。和你一樣,扮豬吃老虎。”
齊鐵嘴指著張啟山滿房間找茶葉,禿魯著叫罵:“我怎麼就扮豬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七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