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得好看,這樣不設防地枕在她的腿上,叫林卿卿的心裡軟了軟。
“你說我與蘇瑾私奔?是誰告訴你的?”林卿卿問。
徐渭一怔,腦筋飛快轉動起來。
他並不是真的笨,聽得林卿卿這樣問,一個念頭就從腦中劃過。
“你沒有,是不是?”他抿住了唇,緊緊揪住她的袖子,眼睛一眨也不眨,直勾勾地盯住了她。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因為過於激動,蒼白的臉上浮起了薄薄的紅暈。巨大的喜悅升騰起來,沖擊得他幾乎把持不住。
他的卿卿,沒有背叛他!
他的目光充滿了濃烈的情愫,明亮得叫人幾乎無法直視,似乎肯定了她的答案,卻非要她親自說出口。
林卿卿心裡不是不感動。明明他誤會她跟人私奔,卻從來也沒為難過她,固然是他胸襟寬廣,可也說明瞭他喜歡她,願意再給她機會。
心頭有酸有澀,有苦有甜,掐著他耳朵的手卻是用力兩分,沒好氣地道:“你說呢?”
徐渭聽她這樣說,哪裡還有什麼疑問?雙手一伸,圈住了她的腰,將臉埋進了她的懷裡,歡喜地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就知道,他的卿卿不會背叛他的!
兩人這樣一對口供,便知道了問題出在鄭菲兒的身上。
“那個賤人!”徐渭咬牙切齒地道,“我饒不了她!”
毒死卿卿,汙衊卿卿,這次又派人殺卿卿,單拎哪一條出來,都是罪無可赦,但那個女人居然做出這麼多!
徐渭痛恨不已的同時,又心疼林卿卿的遭遇,他從她懷裡出來,仰頭看著她道:“我不會再叫她欺負你了。給我兩年,我叫她跪在你腳下給你舔鞋底。”
聽到前面半句,林卿卿還想嘲笑他又空口白話,可是聽到後面,漸漸神情凝重起來:“你要做什麼?”
“皇上要削西野王的兵權。”徐渭眯了眯眼,“可我不想就這麼算了。”
西野王權傾朝野,聯絡朝臣,處處與皇上作對,皇上看他很不順眼,只是苦無實力,才忍了他那麼久。
前世,直到徐渭死,也沒能奈何西野王半分。這一世,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徐渭心中有了異樣的念頭。
林卿卿看著他眼底浮現的狠辣,不由心頭一跳,但她卻不怕,反而有些贊許。他是堂堂王爺,朝中重臣,皇上臂膀,就該是這般模樣。
她心思一動,便問他:“你是不是要把南方叛軍和西野王聯在一起?”
再權傾朝野的臣子,一旦被扣上謀朝篡位的帽子,也沒了底氣,瞬間便是階下囚。
前世,徐渭既然回到京中,就說明他打贏了與叛軍的仗。有了這個底氣,再去打西野王,也不在話下。
打倒了西野王的勢力,既解了皇上的憂,又報了林卿卿的仇。
徐渭也是才想到這裡,腦中正飛快盤算,不成想耳邊聽到這一句,頓時雙目灼灼地看著她:“卿卿,你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滾!”林卿卿頓時怒了,有這麼誇人的嗎?
徐渭看著她眼眸水潤,薄媚生姿的模樣,禁不住喉嚨發幹,一雙手便有些不規矩起來:“卿卿,我好想你。”
從前他不知道林卿卿是重生的,對她有幾分尊重之意,也是怕嚇著她。可這個卿卿是他的卿卿,他們曾經一起徹夜快樂,他只要想一想就受不了,整個人朝她貼了過去。
“迎春!雲屏!”林卿卿自知推不開他,也不白費力氣,朝外面喊起來。
迎春和雲屏立刻掀開簾子進來,只見車廂裡頭,徐渭枕在林卿卿的腿上,一雙手正不規矩地放在女子柔軟的地方,頓時紅了臉。
“把王爺請出去。”林卿卿神態平靜,淡淡地道。
見她如此淡然,迎春也就沒了羞窘,立刻上前抓住徐渭的手,掰了開來。
徐渭哪及她的力氣,一下子被掰開了,而後便被迎春抱住了腰,活生生往外拖去。他顏面盡失,威脅道:“你還想不想在卿卿跟前伺候了?”
待卿卿嫁給他,他就把這個丫鬟支出去!
迎春哪裡怕他,她的身契在小姐的手裡捏著呢,自然是小姐吩咐她什麼,她就做什麼。因此,很不客氣地道:“不勞王爺操心。”
雲屏沒迎春那麼大的膽子,並不敢碰徐渭,只是站在林卿卿的身前,把她遮得嚴嚴實實,免得叫人看見。
徐渭掙紮不過,被迎春拖出了馬車,他抹了把臉,看著近在眼前的城門,頓時拋下惱意,翻身上了馬,率先往城門口馳騁而去。
待他進宮與皇上獻了計,再同卿卿親熱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