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便對他一陣追捧:“周兄見多識廣,往後就請周兄多多照應。”
周清大手一揮:“好說,好說。”
行囊裡有周清買的烈酒,他拿出來一壇,跟大家分著喝了,暖一暖身子。
又問林卿卿:“少爺喝不喝?”
“我不喝。”林卿卿搖頭,她在火堆邊上烤著挺暖和的。
鏢師們自恃身份,沒有坐過來,所以周清才給他們喝酒。
“也不知道這雨要下到什麼時候?”只見大雨沒有停歇的意思,漸漸周清也皺起眉頭,再這樣下去,只怕今晚就要宿在荒廟裡了。他們一群粗人,倒是沒什麼關系,可表小姐身嬌肉貴,在這裡宿上一晚,只怕不好。
“會停的。”周陽接了一句。
他們是一對雙胞胎,模樣生得相似,性子卻是南轅北轍,周清是好熱鬧的性子,周陽卻是不愛說話,只有要緊的時候才開口說上兩句。
林卿卿倒不介意在荒廟裡宿上一晚,此時離開京城也快一個月了,走了許多路,經過了許多城池,她的眼界和心性也不是以往能比,只覺得沒什麼大不了。
她從包袱裡拿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又拿出迎春給她做的炭筆,藉著火光,在上面寫寫畫畫起來。
這是從燕州離開後,她養成的習慣,每嘗試新的東西,見到新的事物,她便要在上面記一筆。今日荒廟避雨,而且有可能夜宿荒廟,這是她的新奇經歷,自然要記上一筆。
正寫著,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只見一道高高瘦瘦的身影跑了進來,渾身濕透,鞋子發出“吧嗒”“吧嗒”的水聲。
一時間,所有人都抬頭看去。
那是個年輕男子,模樣很是斯文,他弓著腰跑進來,懷裡抱著不知什麼,被他寶貝似的護著。
進來後,他四下看了一圈,找了個空地,把懷裡抱的東西放下來。
大家都看見了,那一包是書。
這是個書生。
“話本裡常寫落魄書生宿荒廟,與大戶人家的小姐結緣。”迎春湊到林卿卿的耳邊,與她咬耳朵。
林卿卿也看過這樣的話本,聽她這樣一說,忍不住笑起來,抬頭打量了那書生一眼。
那書生只見懷裡的書都好好的,頓時就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把書放在一旁,就站直身子,開始脫衣服。
“喂!”周清立刻大叫一聲,“你做什麼?”
說著話,他已經站起身來,擋住了林卿卿的視線。
那書生已經脫得只剩中衣了,聽到周清問他,便道:“在下衣衫盡濕,需得脫下來擰一擰。”
對上週清嚴厲的視線,書生覺得很奇怪,大家都是男人,他脫個衣服怎麼了?
在進來之前,他是看過一眼的,這廟裡避雨的全是男子。
說話時,他擰幹了外衫,不等周清說話,又把中衣脫下來,露出精赤的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