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般的水邪。”百裡英說,“甘家村的變故,看來得從這水邪查起。”
甘家村的蹊蹺,百裡英他們自然不能去當地官府問,官府不會說實話。能說的,估計也就是“瘟疫說”的標準答案。
“要不,去鎮守此地的仙門世家問問?”百裡英問公孫靖。
“傻呀你。”趙千忍嘴裡銜著一根草葉子,懶懶道,“官府都出面給說法了,那就不是仙門世家能壓得住的事了。問了也白問。人家不會告訴你的。”
“齊雲樓也沒查出點什麼嗎?”百裡英問公孫靖。
“沒有。”公孫靖搖頭。
“那咋辦?”百裡英拿樹枝叉了幾下火堆,帶出一些火星。
“咋辦?涼拌。”趙千忍伸過來一隻手,“吃魚。吃完挑頭去附近的鎮上,我告訴你怎麼辦。”
三人匆匆吃了幾條烤魚,直到天黑,才牽起馬,往附近的集鎮趕去。
到達集鎮的時候,鎮上大部分人家已經熄燈就寢了。趙千忍找了一家客棧,掌櫃的趴在櫃臺上打盹。
趙千忍在櫃臺上拍了幾下,拍得“啪啪”作響,櫃臺上的算盤都嚇得跳了起來。
“起來數錢啦!掌櫃的!”
“錢!錢在哪裡?”掌櫃的跳起來。睡眼惺忪,找不著南北。
趙千忍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掌櫃的一雙眼睛總算找到了焦距。
“唷,這位客官好生面善。這大晚上的,您要幾間房?”
趙千忍抱著劍,擠眉弄眼朝百裡英貼過去道:“要不老規矩?咱倆一間房。”
前世師兄弟一起下山遊獵,百裡英的確曾經和趙千忍睡過一間房。只是那時趙千忍還沒有識破她女子身份。
百裡英用嘴型朝他說了一個“滾蛋”,轉頭對掌櫃的道:“兩間房。我一間,他倆一間。”
“那就只能委屈二師兄了。”趙千忍聳聳肩。
百裡英提著劍和竹鬥笠進了房間,帶上門。公孫靖從衣袖裡掏出一張符,唸了一句辟邪咒,貼在百裡英房門外。符紙很快隱入木質門裡,消失不見。
“還挺細心,二師兄。”趙千忍笑笑。
公孫靖沉默不語,進了隔壁的房間。趙千忍也跟著進去,把門帶上,把劍放在了桌子上。
“早點睡。明天到集市上去打聽訊息。”公孫靖說。
趙千忍三下五除二脫了衣服,準備上床睡覺。見公孫靖還不動作,便開玩笑道,“手受傷了,不方便脫衣服吧。我來給你脫。”
“不用了。”公孫靖一彈指,熄滅了蠟燭,沉聲道,“睡覺。”說完和衣而臥。
趙千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靜靜的躺到了床上。不多時,他聽見公孫靖起了均勻的細鼾聲。
呵呵。趙千忍心裡冷笑。裝得還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