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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千忍手腳極快,手裡變戲法似的甩出一根樹枝,飛快的一把打過來,剛好卡在兩扇窗戶之間。
樹枝上的樹葉簌簌的抖動著,撓在百裡英面門上,奇癢無比。
百裡英撥了一把樹枝,皺眉道,“搞什麼名堂?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趙千忍哈哈笑道:“我葫蘆裡只賣兩味藥。一味叫有仇不報非君子,一味叫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百裡英警覺了瞪了他一眼。趙千忍揮揮手,無比灑脫地道,“走了。祝你做個好夢!”說完三下兩下跳下樹幹,一溜煙跑了,彷彿後面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在追他似的。
暗夜裡,四周無比安靜。
“咚”的一聲,樹枝上一個球狀物掉在地上,接著響起一陣嗡嗡聲,有什麼東西跳著“8”字舞飛了出來。百裡英藉著灰濛濛的月光一瞧,臉都綠了。她慌忙拍醒屋子裡沉睡的其他三個師兄弟,“快跑,有蜜蜂!”
師兄弟們正睡得深沉,被百裡英拍起來,睜眼聽見屋子裡嗡嗡嗡響成一片,嚇得鞋都來不及穿,一個個暈頭轉向、抱頭鼠竄。最後,幾個人一路跑出宿舍,跑過操練場和大道、灌木叢,一起跳進冰冷的河裡,屏息躲了好久,才勉強躲過了蜜蜂大軍的襲擊。
這件事後來成了無頭公案,不了了之。趙千忍打死也不承認蜂窩是他丟進房間的。面對幾個師兄弟的圍攻質問,一口咬定:“你們說蜂窩是我放的,證據呢?”
百裡英確實沒有證據。幾個師兄弟無一例外滿頭包,他們當然信百裡英,卻苦於沒有證據,一個個咬牙切齒看著耍無賴的趙千忍只能幹瞪眼。
從河裡爬上來沒多久,百裡英就受涼發燒了。晚飯後自己搖搖晃晃跑去找公孫靖拿藥。正巧趙千忍也在那裡拿藥。
公孫靖一摸百裡英額頭,“發燒了。”
說完去藥櫃裡抓了副解表發散藥,叫百裡英去躺椅上躺著。又新開了一個爐子,開始添柴煎藥。
看著百裡英臉頰通紅、有氣無力的樣子,趙千忍抓耳撓腮有些心虛的問公孫靖,“二師兄,我和七師弟是同一症狀,都是頭痛發熱,為什麼你給我開的是洩藥,給他開的卻是解表發散藥?……你不是故意的吧?”
公孫靖看了眼趙千忍,一邊繼續搖著扇子煎藥,一邊問道,“故意什麼?為什麼要故意?”
“呵呵……”趙千忍看看躺椅上百裡英,又看看爐子前的公孫靖,細聲細氣地道,“那個……”
那個了半天,也沒那個出所以然。
公孫靖瞪他一眼,“你的病是由於飲食過多引起的,病在內,應當服瀉藥,將積滯洩去,病就好了。阿英的病是受涼感冒引起的,病在外,應當吃解表藥,風寒之邪隨汗而去,頭痛也就好了。你們症狀雖然相似,但病因相異,所以治之宜殊。”
“哦,原來是這樣啊。”趙千忍摸著頭哼哼哈哈的笑了笑,“二師兄你好厲害,我最服氣的就是你了。”
公孫靖丟了把扇子給他,“愣著幹什麼?過來一起幫忙煎藥。”
“來了來了。”趙千忍接了扇子,蹲在爐子前,專心致志的伺候起那兩個藥罐子來。
後來過了很多年,趙千忍總是想起這個靜謐的夜晚。
銀色的月光從窗戶裡灑進來,燒得臉頰通紅的七師弟緊閉著眼睛靜靜的躺在躺椅上,長長的睫毛在月光的照射下拉出兩道黑影。屋子裡燒著兩個爐子,爐子上兩個藥罐裡的水“咕嚕咕嚕”沸騰著,飄起滿屋子的藥香。二師兄一會兒指導他添柴、扇風、煎藥,一會兒起身用冷水洗了毛巾,擱在七師弟額頭上。
高聳入雲的寶華峰上,一輪明月,兩個火爐,三個人,一屋子的藥香味。這是趙千忍人生中最純淨的記憶之一。
面對病中的百裡英,趙千忍難得有了一絲歉疚之心。不過這點難能可貴的歉疚,很快就在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裡消失得一幹二淨。
蜂窩事件過去沒幾天,百裡英就找準機會狠狠修理了趙千忍一頓。她偷進馬房抓了一把給馬吃的瀉藥,偷偷丟進了趙千忍的食物裡。
連著三天,趙千忍都是在茅廁裡度過的。臉也蹲綠了,腿也蹲瘸了,心也蹲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