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嶺月知道精精兒是機關高手,可她骨子裡就是有一種執著,促使她必須求證到底,於是便提起裙裾繞到了佛堂後面。
“嘿!縣主可真固執!”空空兒調侃地笑,也跟著她走了過去。其餘兩個男人亦跟上。
西嶺月先推開柴房的門,入眼是一捆捆柴火放在地上,堆砌如一座座小山,周圍還有不少幹枯的柴草。
蕭憶也走進柴房環顧四周,最先發現問題:“月兒快看,柴火發黴了。”
眾人低頭一看,那如小山一般高的柴火堆裡,底部的柴火果然都是發黴的,長滿了黑黢黢的斑點。
空空兒不以為意:“前兩天長安下大雨了啊,柴火發黴不是正常的嗎?”
蕭憶沉默一瞬:“可甄羅法師三日前才返回長安,且忙於安成上人的喪葬,她是如何備下這麼多柴的?”
西嶺月也開口分析:“她返回長安那日,大雨傾盆,正常人絕不會在大雨之後準備這麼多幹柴,擺明是要受潮的。”
“那或許
……或許是在她回來之前,有人替她準備了呢?”空空兒提出異議。
西嶺月知道她心裡不舒服,因為方才自己駁了她師兄的面子,而且她對蕭憶上心,蕭憶卻在幫自己說話。西嶺月也不生氣,反而笑吟吟地道:“空姐姐說得對,但也有可能是欲蓋彌彰呢?”
空空兒面對這張嬌俏的笑臉,說不出話來了。
精精兒倒是什麼都沒說,再次擺出風水盤四處測試。半晌,他確切地說道:“這裡的確有問題。”
“什麼問題?”西嶺月眼前一亮。
“如你所言,這地下是空的。”
西嶺月簡直要為自己鼓掌,但她還是忍住了,輕咳一聲:“既然如此,咱們開始找入口吧?”
四人再一次忙碌起來,但始終沒有找到入口機關,遂在精精兒的建議下移步到隔壁灶房,可還是一無所獲。
折騰半晌,空空兒的耐心快要耗盡了,扶著額頭提議道:“不然我們炸了此處,如何?”
“不可打草驚蛇。”蕭憶反對,“箱子極有可能就在這地下存放,萬一炸毀,線索就不好辨認了。”
空空兒立即朝他嬌笑:“蕭郎君說得極是,我都聽你的。”
精精兒也沉聲表態:“還是繼續找吧,入口肯定在這附近。”
幾人正打算繼續尋找,卻見西嶺月站在灶房最中央,正看著那灶臺發呆。
蕭憶最瞭解她這副表情,忙問:“月兒你想到了什麼?”
“奇怪,”西嶺月不知是自言自
語還是回應他,“這灶房裡怎麼沒有煙火氣?”
對啊!眾人這才發現此處沒有什麼味道,連一絲油煙味也無。
“你不是說那老尼姑剛回京,可能還沒來得及開夥做飯?”空空兒推測道。
“不對,”西嶺月沉下心思,“這灶房裡沒有一絲氣味,定然是經年累月不曾生過火的。甄羅法師怎麼喝水,怎麼吃飯?若是不開夥,隔壁為何要放那麼多柴?”
她邊說邊走到灶臺旁邊,指給幾人看:“你們看,這灶臺沒有油煙,但是灶爐裡有很多幹柴!”
精精兒最先反應過來,蹲下身子往灶爐裡看,看了一會兒,他伸手將幹柴全拿了出來。
眾人見他面有喜色,便知是有好訊息!只聽他隨即說道:“這裡有機關,你們讓開!”
“真的有機關啊?”西嶺月最為興奮。
蕭憶一把拉過她退至門口,空空兒也後退幾步,留下精精兒一人蹲在灶臺前。他半個腦袋都伸進了灶爐之中,不知在裡頭摸索什麼,半晌才道出短促的話語:“成了!”
他話音剛落,只聽“嗡嗡”的響聲低沉傳來,那灶爐裡果真露出一個黑黢黢的暗門,大小恰好容得下兩人抬進去一口箱子。
“快進去瞧瞧!”西嶺月忙奔了過去。
四人艱難地鑽入灶臺,才發現裡面別有洞天,一條長長的階梯直通到地下很深的位置,但奇怪的是下面並不潮濕,反而很幹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