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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西嶺月和郭仲霆來到大理寺造訪蔣維。
其實大理寺的最高官職是大理寺卿,另有兩名少卿做副手,這三人掌握著大理寺的最高權柄。然而如今的寺卿方廷尉正告病休養,兩名少卿一個空缺,一個專辦朝廷官員貪腐案。
於是,聖上口中的“專案員”便落在了從六品的大理寺丞蔣維頭上。眾人都知道這案子吃力不討好,畢竟安成上人只是個遣唐學問僧,他的死還不足以撼動大唐和扶桑的關系,況且扶桑每次派來的遣唐人員沒有五百也有三百,他也不是頭一個死在大唐的扶桑人,眾人早已見怪不怪。
長安城太複雜也太繁華,每一天都會發生各種各樣的奇聞秘事,一個扶桑僧人的死就像是這滔天巨浪裡的一朵小小水花,翻個跟頭便消逝得無影無蹤。
就連蔣維都沒有真正重視起來,直到西嶺月和郭仲霆前來造訪。
“郭郡公和郭縣主大駕光臨,大理寺蓬蓽生輝。”他冷淡地說著客套話。
西嶺月卻顯得異常熱絡:“蔣寺丞,咱們又見面了。”郭仲霆也和他打著招呼。
蔣維抬眼沉沉地看去:“縣主來我大理寺,莫非是為了安成上人的案子?”
西嶺月也不客氣,直白承認:“正是。我兄妹二人想請蔣寺丞幫個小忙。”
“什麼忙?”
“我們想看看仵作的驗屍結果。”
蔣維覺得很詫異,不明白西嶺月為何對
這案子如此關注。安成上人只是個年輕的扶桑僧人,怎麼看都與郭家兄妹這種顯赫的貴族扯不上關系。
於是他冷淡拒絕:“縣主當我們大理寺是什麼地方?想看什麼就看什麼?”
西嶺月也知要求無禮,便放低態度:“不不,大理寺斷天下之案,我們兄妹自然敬畏至極。可安成上人是我的朋友,他不明不白遇害,看不到驗屍結果我不能死心,還望您通融通融。”
蔣維一口回絕:“抱歉,通融不了。”
郭仲霆見他態度惡劣,心頭無名火起,忍不住反駁:“蔣寺丞,這又不是什麼大案,以往你沒賣過這種人情?”
蔣維笑了:“的確沒賣過,下官上個月才到任。”
“你!”郭仲霆氣得跳腳。
西嶺月有求於人,態度倒是極好,誠懇地說道:“蔣寺丞,我知道您對我有看法……但蔣公的事我並無半點過錯,問心無愧!”
她這般說著,也是坦坦蕩蕩地看向對方,目光無懼。
其實蔣維早已知道鎮海發生的一切,也知道祖父一家的死並不是西嶺月造成的。可只要想到她在其中起了什麼作用,他便無法釋懷,尤其她還成了李成軒的甥女。
西嶺月見他不說話,又中肯評判:“我看您也是個正直之人,必然通情達理。蔣公一家雖死得冤,但實話實說,也是他們先存了貪念,貪戀兒子那點前程。”
其實不只貪念,還有歹念,畢竟是他們想出那李代
桃僵之法,讓自己這個孤身落魄的外來人代替阿蘿去送死。但這些話西嶺月沒說出口,逝者已矣,她已不想再追究。
可蔣維聽到“貪念”二字卻驟然惱怒,開口反駁她:“這天下的父母,哪一個不為兒孫計?我祖父為叔叔的前程打算,豈能算作貪念?”
“那找我來做替死鬼又算什麼?”西嶺月脫口反問。
蔣維似乎被問住了,沉默片刻才道:“是!我祖父是有錯,如今他已遭了報應,以一家妻小的性命補償給你,難道你還嫌不夠?”
西嶺月本就不是來計較此事的,見蔣維已經變相道歉,自然見好就收:“既然您知道不怨我,那為何還要冷言相待?就不能通融一下嗎?”
“不能,”蔣維仍舊態度堅決,“因為你是福王的甥女。”
西嶺月和郭仲霆無功而返。蔣維雖然執拗,但該盡的禮數沒有怠慢,親自將兩人送到大理寺正門外。
臨上馬車前,西嶺月最後一次詢問他:“蔣寺丞,您當真不通融?”
“下官心意已決。”
西嶺月見狀嘆了口氣,不再多說:“好吧,告辭了。”言罷她便登上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