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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裴行立的指點下,西嶺月成功混進了巡邏隊的營房,跟著他們前去巡邏。這支隊伍走的路線正是地牢方向,但由於西嶺月臉生,路上遇到了兩三次查問,她便按照裴行立的交代,及時掏出腰牌,報出身份,再說上幾句特有的暗號。
夜色已深,她掩飾得又好,便也有驚無險地糊弄過去,隨巡邏隊來到地牢附近。依裴行立的說法,地牢共有兩個入口,正門外守衛重重,決計無法混入;但還有一個隱秘的側門,常年不開,知道的守衛也不多,入口就藏在中院的一座假山之下。
亥時二刻,假山附近的侍衛換班,此時也是守衛最鬆懈的時候,便於潛入。西嶺月找了個藉口掉隊,來到那座假山旁,裝模作樣地在附近巡邏,借機將守衛的情形勘查了一遍。
一切如常,並無重兵把守,大約是因為這個側門太過隱蔽,李錡便也有恃無恐。眼見新的一批守衛已經到來,正在與舊的守衛交接班,西嶺月迅速走到假山後蹲下身子,藉著掩護將鎧甲脫掉,藏在一個凹槽之中。然後她順著假山向下攀爬,一直爬到最底部,直到地平面高於她的頭頂,她才算是徹底安全,開始尋找入口的位置。
西嶺月撥開刻意栽種的花草,再搬開幾塊奇石,側門的入口便顯露出來。她拿出裴行立給的三把鑰匙,將三道鐵欄杆門逐一開啟,再將
奇石、花草搬回原位,將三道門從裡重新鎖上。她不敢點火摺子,站在門內適應了片刻才繼續前行,幸好這甬道通往地牢中央,越走越亮,大約走了一盞茶的工夫,她已能清晰視物。
眼看已經走到甬道盡頭,地牢的岔口就在眼前,西嶺月定了定神,從懷中掏出幾根迷香,正打算點燃,突然聽到牢內有人大喊:“什麼人?”
西嶺月嚇得轉頭就跑,一口氣跑了半程,卻發現無人追來,甬道內一切如常。她覺得好奇,掙紮良久還是決定再回去看看,於是又躡手躡腳地原路返回,貼著牢房岔口的牆壁傾耳細聽。
事實證明這並不是她的錯覺,牢內的確安靜過頭,沒有說話聲,也沒有來回走動的聲音,一片死寂。她大著膽子將岔口的門開啟一條縫,只一眼,大為驚異——牢內竟然沒有侍衛!
難道是走錯地方了?她索性將頭探進門內四下張望,這才發現並非沒有侍衛,而是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空氣中沒有一絲血腥氣,反而有一種說不清的淡淡香氣,看來是有人將他們都迷暈了。
呵,原來是遇上了同道中人!西嶺月屏住呼吸以袖掩面,閃身走進牢內,小心翼翼地四下張望——除了一地呼呼大睡的侍衛之外,並沒有其他人影。由此可見來劫獄的人不多,若是人多,絕不會用這等方法。她尋思著,既然都是同道中人,應當不會為難她,說
不定還能互相幫忙。
這般一想,她便也放開膽子往牢內走。這裡所有牢門都是鐵鑄的,每扇門上只留出一個四四方方的門洞,用來通風及送飯。這種牢門有一個好處:裡頭的人看不到外頭發生了什麼,無論是劫獄也好,鬥毆也罷,都無法形成大規模的起鬨。
西嶺月沿著左右兩側的牢門尋找,來到編號為“廿二”的牢門口。她先看了看鎖頭——沒有被開啟過,看來“同道中人”不是來救那兩名刺客的。她又開啟門洞朝內看了一眼,門內燭火昏暗,隱約可見兩個蓬頭垢面的人坐在地上,喪氣地垂著頭。
西嶺月壓低聲音詢問:“請問兩位是常州義軍的劉軍使和王統領嗎?”
牢內兩人聞聲抬頭,齊齊望向門外。藉著昏暗的燭火,西嶺月勉強看清了兩人的長相,正是行刺李錡失敗的義軍,即一高一矮兩名侍衛。
她心中大喜,連忙掏出鑰匙開鎖,推開牢門走了進去。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和汗臭味,不過才短短兩日,李錡便已將兩人折磨得不成人形,滿身血汙。西嶺月見狀大感愧疚,連忙走上前去自報家門:“兩位英雄,我是受人所託前來營救,還望兩位能相信我,這就隨我出去。”
那兩名刺客雖然有傷,但神志尚且清醒,高個侍衛望向蒙面的西嶺月,開口問詢:“你是誰?誰派你來的?”
“是一位故人,自認愧對您兩位
,特意派我前來營救。”西嶺月模稜兩可地回道。高個與矮個對看一眼,均坐在原地不動,也不說話。
西嶺月料到兩人受過酷刑,便從袖中摸出瓶傷藥遞了過去:“兩位傷勢如何?還能走嗎?”
兩人仍舊看著她,默不作聲。
西嶺月有些著急,生怕耽擱太久被人發現,急道:“二位可以不信我,但常州的義軍還等著二位回去主持大局,你們若再猶豫,就要全軍覆沒了!”
此言一出,兩人臉色大變,卻執著地不肯出聲。
西嶺月猛然醒悟,暗道一聲糟糕,正要回頭,一把利劍已從她背後伸了過來,冷冷地橫在她的脖頸之上,一聲質問隨即響起:“誰派你來的?”
那聲音低啞不堪,不辨男女,應是含了變聲鎖在口中。只這一個小小細節,西嶺月便篤定他絕非這府裡的侍衛,而是今夜那個“同道中人”。
西嶺月長舒一口氣,立即朝身後那人示弱:“這位英雄、好漢、大俠……咱們都是來劫獄的,同道中人,以和為貴。”
可惜那人並不動搖,利刃又往她脖頸上近了一分:“說,誰派你來的?”
西嶺月眼珠子轉了轉:“是常州的義軍。”
“義軍派一個女人來?”對方顯然不信。
他居然看出自己是個女人!西嶺月垂目看了看自己,一身黑衣裹得緊緊的,頭上還蒙著紗帽、圍著面巾,簡直像個粽子一般,不過仔細看……還是有胸部的。
她
清了清嗓子,決定轉移話題:“這位英雄,既然咱們都是來劫囚的,又何必相互為難?時機寶貴,不容錯過。”
對方似乎被她這番話說動了,遲疑片刻,朝她伸手:“把鑰匙給我。”
西嶺月渾身一僵,生怕他把人救出去之後再把自己鎖進來,便死死攥緊手中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