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哪天某一類物種消失,在人類能記載的的筆記裡毫無半句,只是曾經有人親眼見過。
這大概會是物種繁衍中最讓人遺憾的事。
她回校拜訪老師說得很仔細。
葉勳大概知道她一個人搞不定,這後續涉及的部門太多了。他自己請了她的老師,用同洲的名義,委託生物學院的昆蟲系老師成立課題,具體和當地林業部門協調的事由同洲出面。後期的維護和開放參觀都由同洲參與。他們重點是採集保護珍貴昆蟲。
禮禮並不反對,她能做的就是推動這件事的發展。
她永遠是個小人物,只在能力範圍內努力,不管最後整件事情引起的效應有多大,都不可能是她的功勞。但是她仍然願意為此努力。
到了七月底,學院的老師帶著學生開始正式入山考察,整個團隊由國家農業大學植物保護學院的昆蟲學系的師生組成。禮禮正式招了個助理,隨行拍攝。她個人準備籌辦的昆蟲攝影展正在籌備中。
等她第一次從山裡出來,葉勳來接她,半路上下雨,她窩在車裡昏昏欲睡。
這麼久,他們和尋常夫妻沒什麼差別,一個人出差,另一個人看家。誰也不打攪誰的工作。家庭事務有商有量。
最重要是禮禮學校的一個朋友結婚,她本人去不了,託葉勳去參加婚禮。
葉勳作為暫代家屬,代替參加婚禮,整個現場溫馨又浪漫。
葉勳問她:“要不要抽個時間結婚?”
禮禮隨口說:“好啊。”
葉勳纂了把方向盤問:“婚禮有什麼要求?”
禮禮沒什麼特別的要求,她最近懶的很,整天拍片修圖,對其他的事提不起興趣。
隨口說:“沒什麼要求,婚禮有婚慶公司策劃,我對那些沒什麼特別要求,只要別讓我在臺上發言講戀愛過程就行,我的戀愛過程太長了,我講不完。。”
成年後,不再追求極致浪漫,只在乎身邊的人。婚禮只想親人見證即可。
葉勳笑起來,應聲:“好,我來準備,你到時候參加就行。回去後通知家裡人吧。”
蘇業銘對葉勳並不拒絕,他操心禮禮過了年就三十二歲了,翻過年,叮咚都開始上幼兒園了,禮禮還是沒結婚。他開始著急催禮禮先結婚。
所以禮禮在飯桌上和蘇業銘說:“爸,我這個月和葉勳準備結婚。”
蘇業銘才放下心,問:“確定了?”
禮禮以為他不同意說:“差不多確定了,我已經年紀不小了,要是出去一趟大半年回不來,要再等時候說不準就要明年了。”
蘇業銘罵她:“那你怎麼不早結?非要等著現在?”
禮禮睜大眼睛問:“不是,之前您不是不同意嗎?我想前兩年就結來著。”
蘇業銘瞪她,禮禮嬉皮笑臉的說:“你不管管蔣熙,她也就比我小兩歲,憑什麼她不結婚你們都不催,我不結婚就像犯法了。”
蘇業銘罵她:“說你就說你,還攀咬人。”
禮禮的婚禮果真簡單,婚慶和她溝通的專案她都砍掉了,她不會煽情演講,也不想拉著蘇業銘站在臺上深情,父母恩不是幾句感謝能說盡,結婚這件事她只想簡單溫馨。
參加婚禮的賓客也就幾十個人。
在禮禮家,她穿了身婚紗,婚慶公司在門口用氣球做了個拱門,院子裡的草坪上放了好多花柱,葉勳來的時候姜葉寧也才到,進門開門看到她的婚紗,一直誇:“真漂亮。”
禮禮的婚紗是葉勳買的,很簡單,沒有誇張的拖擺,像件尋常禮服一樣。
她站在樓梯上問大廳的人:“我漂亮嗎?”
惹得大廳裡的人都大笑。
蔣熙和羅俏是伴娘。
蔣熙偷偷和她說:“我看魏老師一直注視著你。”
禮禮和她調笑:“他那樣神聖的人豈是我這等凡人能染指的。”
蔣熙伸手拍了下她,笑她不正經。
有些人的厚待,她真心感謝。魏宗平於她從頭到尾都是良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