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腔熱血,且必達目的的決心,但是可行性不高。
在這個暴風雨天的異國小鎮裡遇見他,就是命裡相逢。
她篤定的想。
學校因為建在鎮裡,遠離市區,校園裡有種不同於倫敦的寧靜,雨後的空氣有種青草泥土的味道,圖書館裡靜悄悄的,葉勳大概真的忙,看了會兒書一直在寫東西。蘇禮禮不好意思打擾他,站在靠窗遠離人的地方偷偷給葉勳拍照。
葉勳低著頭,並未看見。
下午回去時時葉勳開車將她送到卡斯蘭特的火車站。蘇禮禮沒想到他有車,半舊的vovo看著毫不起眼。兩個人一路上閑聊,大都是蘇禮禮問,葉勳回答。蘇禮禮也不敢問太過私人的問題,只能圍繞大學來回問。
她告別時特別感謝他:“真的謝謝,回去我要去感謝忽然,要不然今天我也不認識你。還有,你們學校很漂亮。”
葉勳被她前言不搭後語的話逗笑了,問:“比倫敦還漂亮嗎?”
蘇禮禮想和他說她不在倫敦,但是又沒說,昧著良心誠懇的點頭:“嗯。”
心說:倫敦沒有我也沒有你。
葉勳笑笑,並沒接話。
蘇禮禮心想:真高冷,你要是多說一句,我肯定能和你聊下去。
蘇禮禮不敢要電話,最後帶著滿腔的遺憾,登上了去往倫敦的火車。
第二天一早,姜葉寧就到了,她一貫的作風,對時間管控非常的不人道。約她九點見面,十一點午餐,中午一點她要參加會議。
蘇禮禮將地方定在泰晤士河不遠的vent花園,因為前一天晚上回來太晚,住在酒店,早上起得晚了,趕到的時候遲到了十五分鐘。蘇禮禮因為前一天淋了雨,有點鼻塞。見姜葉寧後像見了很久不見的朋友一樣,禮貌的和她擁抱了一下,怕她開口教訓先開口說:“媽媽,對不起,我來晚了。”
姜葉寧不甚在意,問:“你確定你只修攝影的碩士學位?這樣畢業後,你的方向會越來越窄。不見得是好事。”
蘇禮禮不想和她討論這些起爭執的問題,含糊的答:“新聞、記錄、藝術,所有領域都有可能。我盡量多學吧。”
姜葉寧見她不想談,正色說:“你已經二十幾歲了,不是十幾歲還有以後可以去揮霍。二十幾歲的人該為自己以後負責,起碼要有方向,不要開口就是大概以後差不多這樣的說辭。你看看街上的年輕人哪個不是神色匆匆,都在為事業奔忙。就算不是精英起碼要有安身立命的本事。”
她們兩個總談不到一起。姜葉寧甚至都不會想到二十幾歲,正是戀愛的年紀。
蘇禮禮自嘲的想,她大概覺得戀愛純屬浪費時間吧。
“我知道了,別教訓我了,您什麼時候回美國?我這幾天放假,所以不是很忙。”
姜葉寧大概也覺得有心無力,對她毫無辦法,問:“假期回國去嗎?”
蘇禮禮見她換了話題,趕緊答:“不回去了。應該會實習。”
因為有點不舒服,她吃的不多,和姜葉寧聊的也不多,兩個人能聊的東西不多,蘇業銘不能聊,家庭不能聊,很多東西都不能聊。
大多是姜葉寧在問,蘇禮禮在答。
十二點的時候姜葉寧和她告別,她要開始工作了,蘇禮禮下午回哈羅,送她到車上。從頭到尾姜葉寧都沒發現她感冒了。
送走姜葉寧,她一個人沿著泰晤士河畔閑逛,進入塔橋誤走進了一個碼頭,好像是住宅區,後花園出來就是河邊的碼頭,停靠著私人遊艇。她一個人站在小道上望著遠處的建築,有種舉目無親的感覺,又荒涼又孤勇。
開學幾天,因為蘇業銘給她都準備妥當了,她不用到處奔波,後面課業很重會很忙。但是開學沒一個星期,就不想活了,論文寫得人生無可戀。天天泡在圖書館裡趕論文。大概和本科的學科完全不同,以至於她一直不能適應動不動就要寫論文的課程。美學修辭的論文快讓她把頭頂的頭發都薅禿了。
她在308的微信群裡求助:羅俏笑話她:我給你留意著好的生發液,你盡管薅。
她氣的無可奈何。
忽然已經在電視臺實習。見她發的生無可戀的表情,問:沒有什麼幫助可以提供給你,太遺憾了。雖然我懂美,但是寫論文我一竅不通。要不,我給你找個人,看他有沒有認識的人可以幫你?
一分鐘後,有人請求加好友。
對方名字叫:葉勳。
簡介:知始而行。
蘇禮禮不知道忽然怎麼和她表哥說的,點了同意,趕緊說:你好,我是蘇禮禮。
葉勳大概也沒想到是替她看論文。沒說話。
蘇禮禮又說:不好意思,忽然說找個人幫我看看論文。我不知道是你。你是不是微信從來不加不認識的人?
葉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