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視著他，“雖然我知道你沒把我的話當真，你就是想哄我好看看我能說些什麼，能為你做到什麼地步，”他的表情變得有點僵硬，然而她抱住他脖子，“但我依然想要告訴你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就好像我曾經和你說過的一樣——我永遠陪在你身邊，papa，直到我死去我都陪著你。”
“我很高興你這樣說，”他終於說，“你是很聰明的，所以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很多疑，你知道我在哄騙你，所以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在哄騙我……”
“我以前和男孩子玩手段的時候，你和我說，我總是贏是因為他們蠢而不是我的手段高超，你說要是我遇見的是你我應該就會失敗了，但是現在看起來不是這樣。你的說話方式，你的表情你的動作，在我看來你的全部都和他們並沒有什麼不同。我們現在的這兩歲的年齡差對你來說毫無優勢。”
她稍微推開他一點，在他的懷裡仰視他，指尖輕輕搭在他的下巴上，只一碰就達成了她想要的——他乖乖的低下頭同她對視。
“人們喜歡你，因為你比他們聰明，因為你知道他們想要什麼，因為他們想要的東西你都能給他們，但我不是這樣，”她微笑著，“不管你給我什麼或者幹脆不給我都喜歡你。因為我知道你的本質，我知道你不是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但我從不喜歡好人，我也不介意你是不是個好人。”
她拿手指劃他臉頰一下，“因為我也不是個好人。我是你親手教出來的壞孩子。”
“我親手教出來的？”他低聲說，“我……”
“不要再繼續騙我了，想也不要想。你所有的手段我都知道，你所有的手段我都會——就算我原本不會你也親手教過我並且把我給教會了，我是你最驕傲最自滿的學生，而你那時候遠遠不止十六歲。讓我向你保證，只要我願意，我的手段比你還要多。所以不要再騙我了，”她靠在他耳邊輕聲說，“我們會坦陳相待，你會對我也必須對我坦陳——因為你根本瞞不過我。你那麼多年後都沒有瞞過我，你現在又怎麼能做到呢？我十四歲，可我不是常人那樣愚蠢的十四歲。你十六歲，而你的十六歲對我來說毫無秘密。我親愛的papa。或者在這個時候允許我像此時的他人一樣稱呼你——我親愛的，湯姆。”
“所以，湯姆，不要妄圖欺騙我，不要再來哄騙我，因為我對你的態度不會因為任何事而轉變，因為我在你身上曾得到過足夠的愛所以我會給你我所能給你的全部的愛。但這都建立在一個前提之下——你依然視我為你最珍愛最特別的存在，你依然不會對我有一個字的謊言。”
她微笑著，而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僵硬的不得了。
“我一直都說你十六歲的時候不會像那時候那樣寵我，”她嘟著嘴，“但我沒有想到我說的這樣對，”她拍拍他的肩膀，“不過我才不管你信不信我，總之，我要洗澡！！！最遲今晚就要洗澡！！！不然我就跑到女生宿舍去了！我就讓她們給我洗澡了！你就會沒有貓了！你知道因為我的存在有多少女孩子覺得你內心深處其實非常柔軟嗎，你知道我讓多少女孩子更加堅定了對你的迷戀嗎？”
她拍他，“帶我去洗澡，聽見了沒有！我要洗澡！”
她咬牙切齒，“告訴我口令，告訴我口令，”她幾乎要瘋掉了，“我覺得我快要有味道了！”
他誇張的拿鼻子聞她，把她從頭發嗅到脖子，“沒有。”
他覺得她好聞的很，不洗澡只是讓她沒有了洗發水和沐浴露的味道，她那股淡淡的奶香倒是越發明顯了。
“我有！”她暴躁的要命，“聽著，我要洗澡，越快越好，如果不是因為現在外面人多我現在就要拽著你去的！”她從他懷裡跳出來，“你找點衣服給我換，找點衣服給我！不然我就自己去翻你的箱子，我才不管青春期男生的衣箱裡可能有些什麼可怕的東西呢！”
“我和你說的？”他忍不住笑，“但是我沒有，別人有，我保證有些人的箱子你碰都不敢碰，但是我真的沒有，”他注視著她，“自己去找衣服穿吧。”
她翻檢著他的衣服，幾乎要抓狂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高！我卻怎麼這樣矮！你所有的衣服對我來說都太大了！”她暴躁的簡直想拿腦袋撞牆，“我應該想點法子弄點衣服來，”她暴躁起來，“我得出去一趟，我得去買點衣服……”
“你有錢嗎？”他冷不防問她。
……
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她之前一直都告訴人家記在馬爾福家的賬上就可以了，但現在這肯定不行。
她想了會，把自己脖子上的那顆祖母綠給他，“我們把它賣了吧。”
她說，“這當時應該花了不少錢，媽媽的朋友買它給我做十二歲的生日禮物。”
“我們還沒有淪落到需要去賣你的生日禮物的地步，”他微笑，“我還有一點，不過那得在你不介意穿別人的舊衣服的前提下。”
“那沒什麼，我穿過媽媽的舊衣服，”但她依然皺起了眉頭，“不過我的面板嬌嫩，對我來說偏硬的料子對我來說一點也不合適……”她嘟著嘴望著他，“你和我說你年輕的時候挺缺錢的，但是我覺得養我是一件很花錢的事情。”
“是，我現在是挺窮的，”他搖搖頭，“但你很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