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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碧玉氣得錘了一下床，卻牽引到了背上的傷，忍不住痛撥出聲：“哎喲，疼死我了。”
阿樹放輕擦藥的動作，安慰她：“姑娘不要動氣，小心傷口。”
碧玉狠狠地磨了磨牙，終是安靜了下來。
落紅扶著沉雪緩緩走了進來。
沉雪上前看了看她的背，只見上面紅腫不堪，還露出了好幾道血口子。
她不忍再看：“呀，妹妹傷得如此嚴重，倒讓姐姐好生心疼。”
碧玉心中不屑，裝模作樣，嘴上說道：“姐姐落了水，傷了身子，還是趕緊回去歇著吧。”
聽她提起落水的事，沉雪心裡憋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咳嗽了一聲，憤懣道：“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看個魚竟落下了水，還被王爺許給一個不中用的小侍衛。
“更可氣的是，王爺居然讓那侍衛納了我，這不明擺著讓我去做妾嗎？
“一個沒權沒勢的小小侍衛，也配讓我做妾，我呸。”
碧玉覺得好笑，人人都說淮北王府的侍衛最是好命，跟著淮北王上陣殺敵，軍功在身，各個都有官銜，不管大小，人家好歹也是有官銜的侍衛。沉雪只是華翠殿的宮女，說起來，倒是她佔了便宜。
可惜沉雪心比天高，一心想著爬上淮北王的床，做王爺的女人，自然是瞧不上一個侍衛。
說著說著，沉雪突然懷疑地看向碧玉：“說起來，當時我掉下水之前感覺到衣服被誰踩住了，所以才沒站穩，掉下去的。
“當時你在我身後，是不是你故意踩我的？”
碧玉臉色微變，隨即解釋道：“姐姐，你莫不是當時嚇壞了感覺錯了吧？
“我當時只顧著看魚，又沒往姐姐身邊湊，哪會踩著姐姐的衣裳？說不定是王妃踩了你的衣裳呢。
“再說我為什麼要故意踩姐姐的衣裳，讓你落水？這對我也沒好處，不是嗎？
“我們兩個同為皇上禦賜給王爺的人，在這王府地位地下，勢單力薄，自然是要團結一心，才有好日子過，不是嗎？”
沉雪想了想，她說得也對，於是臉上懷疑盡消。
碧玉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眸，本想製造一起意外，讓穆煜寧落下水，然後她再救下穆煜寧，取得穆煜寧和譚紀煊的信任，讓他們知道是她不顧冬日冰涼的湖水，奮不顧身救了穆煜寧，從此就不會再防備她了。
沒想到棋差一招，她還沒來得及救人，穆煜寧就讓姚白給救了。
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沉雪問道：“你嘆什麼氣？如今是我成為了別人的妾室，你還在王府裡好端端地待著，還有機會往上爬，你有什麼不高興的？”
碧玉道：“王爺罰我禁足一個月，一個月之後就是新春了，我一想到我將要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這個小院子裡過年，就十分難過。
“姐姐三日後就出府了，憑你的美貌，還不將那榆木似的侍衛收服得妥妥帖帖？
“到那時候，你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就算將來娶了妻子，也不敢怠慢你。
“姐姐就好了，除夕的時候至少還有夫君陪你守歲，妹妹只有阿樹，想想也真是悽涼。”
沉雪想著她的話，對於她也認可自己的美貌很是得意，又想想她確實可憐，便安慰她道：“如今我還住在西苑，三日後就要離開，這三日，我便多來陪妹妹說說話吧。
“王爺吩咐了這一個月不準外人探視，我便過了年，有空就來看你，陪你說說話，可好？”
碧玉感激道：“那就謝謝姐姐了。”
“你我姐妹，不用客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