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淼點了點頭。
這時,一個小兵急速跑過來稟告道:“大人,那些災民不知從哪裡弄來了兵器,準備攻城門了。”
“快,隨我進城。”
眾人騎著馬兒風風火火地跑進了西城門。
防守城門的將士看見他們進來,心中稍微鬆了一口氣,隨即又全神貫注地戒備著。
平陽侯看過去,只見那些災民們手中舉著長槍、刀、劍、盆子、犁耙等各種各樣的兵器,除去那些奇奇怪怪的農用工具,那些正規的刀槍劍看著都是破銅爛鐵,十分陳舊了,看起來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但就是這些破銅爛鐵卻讓人跌破了眼鏡,平陽侯親眼看見了一個災民用手中看起來很鈍的劍插進了一個小兵的身體裡,那小兵頓時就咽氣了。
還有那個盆子,災民拿在手裡抵擋官兵的武器,他們鋒利的長槍居然刺不進去。
平陽侯看到這一切,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那些兵器明明看著很殘破,明明看起來一點都不鋒利,但用起來卻勢不可擋,牢不可破。
一旁的宋淼也是看呆了,但他馬上反應過來,那些災民手中的武器絕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
但現在,他必須先抵擋住他們的攻擊。
他掃視了一眼,由於瘟疫在城西爆發的訊息傳開,很多將士看見災民就避之不及,能遠離就遠離,唯恐自己染上瘟疫。
要不是有聖命在身,恐怕他們早就跑了。
開始的時候,宋淼還能好好地和災民們溝通,說鹿神醫以及太醫院的禦醫們已經在研究治療瘟疫的藥方了,很快就能配製出來,救治他們。
時間一長,又有人從中作梗,那些個原本就心慌的災民們頓時就暴動了,認為皇上把他們圈在城西就是要讓他們自生自滅。
如今,無論官兵們說什麼,他們都不相信,只相信只要能逃離城西,他們就會逃離瘟疫,就會平安無事。
宋淼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揮手招呼將士們上前,和平陽侯一起鎮壓暴動。
看見近在咫尺的城門,災民們就像是發了瘋似的,利用自己手中的武器,拼命刺向前來阻擋的官兵。
有膽小躲在客棧中的百姓嘆道:“為什麼還要阻攔那些災民?他們既然染了瘟疫,就放他們離開京城,這樣我們也就安全了。”
旁邊有人接道:“他們要是離開了,到處亂走,其他地方的人染上了怎麼辦?
“然後那些染上瘟疫的人來了京城,我們並不知曉,也染上了瘟疫,那時又該如何?”
那人恍然道:“兄臺說得有道理,如此說來,這些人真的不應該放出去,應該把他們看管起來才是。”
“是啊,等禦醫們研製出藥方,他們也會好起來的。”
......
阿貝麗終究是不甘心,她倏地睜開雙眼,看著離她心髒只有毫釐的匕首,她幽幽問道:“阿達木,你有沒有真心愛過我?”
阿達木手上一頓,看著她那雙美麗得不像話的大眼睛,涼涼開口:“愛過又如何,沒愛過又如何?
“在江山面前,美人就像是浩瀚大地上的一粒灰塵,隨時都能擁有,也隨時都能拋棄。”
阿貝麗的心一痛,悽慘地嘲笑了自己一下,生無可戀地看著前方。
阿達木眼睛一眯,射出狠厲的目光,手腕用力,將匕首往前一送。
“叮。”
一顆石子疾射而來,將他手中的匕首射落在地。
阿達木的手腕被震得生疼,他用左手揉了揉右手的手腕。
伴隨著“轟隆”一聲響,譚紀煊和穆煜寧從天而降,隨即孫公公和侍衛們也從上面跳了下來。
羌族人立時圍成一個圈,將阿達木和老者以及法壇下的洞口護在中間,拔出佩劍,虎視眈眈地望著這群從天而降的家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