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紀煊身子往後退了退,淡淡說道:“那又怎樣?現在的皇族可是韓氏,而不是姬氏。”
這倒也是,有誰的血脈不重要,重要的是坐在龍椅上的是誰。
穆煜寧喝了一口茶,低聲問道:“你的意思是羌族派密使進京,是要意圖謀反?”
“不排除這個可能,目前還在調查當中。”
穆煜寧撇撇嘴,“關於這件事,你就沒有別的要告訴我嗎?
“說了有什麼進展都要告訴我的,難道你們追查了這麼久只追蹤到一個密使?還跟丟了?”
穆煜寧表示她不相信。
譚紀煊眼皮跳了跳,為她的敏銳而感到苦惱,他默了片刻,說道:“還追蹤到一個密使,現在正在嚴密監視當中,目前還沒發現他有什麼可疑的行動。”
穆煜寧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視線拉回到那張紙上:“你說,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他們有一個行動將在清明午時三刻進行,而地點就在楊子嶺?”
譚紀煊也看向了紙上的字型,端凝道:“我查過了,名為楊子嶺的有三個地方。
“一個是京城東城區的一條小巷,那裡居住的都是外來商客。
“一個是京畿南邊的一座山峰,那裡有一個小村落。
“還有一個不是地名,是一個書院名,在安次縣。”
穆煜寧皺了皺眉頭,“這個範圍可就有點大,查起來很費時費力。”
頓了頓,又道:“現下離清明只有一個月了,你們現在調查來得及嗎?”
譚紀煊望著門外的樹葉,幽幽地說道:“我已經派人去這三個地方調查了,希望能查出點什麼吧?”
說完又看向穆煜寧,“既然這塊絲帕上有字,那麼其他絲帕上也一定有。”
穆煜寧往後仰了仰身體,沒好氣地說道:“看我幹嘛,華勇不是已經知道了那些絲帕藏在哪了嗎?
“你派人去取就是了。
“不過你可不要打草驚蛇了,萬一讓阿貝麗發現了,他們改變行動了或者隱藏起來,你就不好追蹤了。”
這一次譚紀煊湊上前去,揶揄地看著她,說道:“我發現阿貝麗對你挺有意思的,或許你與她多接觸接觸,你能套取到什麼情報也說不定。”
“什麼叫對我挺有意思的?”穆煜寧有些炸毛,橫了他一眼。
“就是字面意思唄,你一個俊俏的小公子,有錢有地位,又與她琴瑟和鳴。
“雖然你年紀小了點,但是總會長大不是。
“我見那個阿貝麗見到你甚是歡喜。”
穆煜寧立即暴跳如雷,叫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叫我去色誘阿貝麗套取情報?”
“別說得那麼難聽嘛?你們又做不了什麼,你只要說一些對她傾心願意為她贖身之類的甜言蜜語,保證她會對你死心塌地,也會對你剖心剖腹。”譚紀煊涼涼地開口。
穆煜寧瞪著他,眼睛裡簡直要噴出火來。
這像什麼話?她明明就是個姑娘家,雖說她扮男裝去逛妓院是有點荒唐,但還不至於去欺騙一個妓女的感情吧。
她憤然道:“原來你們男人就是這樣欺騙單純的姑娘的。”
聽到她的指責,譚紀煊笑出了聲,鄙夷地說道:“阿貝麗可不是什麼單純的姑娘,而是用花魁身份做掩飾的外族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