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揶揄地看向她,笑道:“那小姐可得多帶點銀票。”
上次回來之後,穆煜寧在她面前一直抱怨說去雪園聽曲子太貴了,一個時辰就花了她六千兩銀子,那一晚就花了她一年的賞賜。
想起她那悔得腸子都青了的模樣,吉祥暗暗好笑,今晚又去,事後肯定又要抱怨的。
穆煜寧神秘地沖她眨了眨眼睛:“今晚我不帶銀票,自然有人出銀子,我們就去聽聽曲喝喝小酒。”
說完美滋滋地笑了。
吉祥觀摩了片刻,不再發問。
中午時分,妙語踟躕著對穆煜寧說道:“小姐,麥冬她們每日都能練武,那我可不可以也去練啊?”
最近小姐對武藝這方面很上心,不僅自己一大早起來練武功,還吩咐姚白教二等丫環,甚至還讓蘭園的白露來天成苑學習武功。她覺得作為小姐身邊的貼身一等大丫環,必須要能文能武,多會一些技藝才行,不然等下面的丫環立起來了,她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所以,她也要緊跟小姐的步伐,學習功夫才是。
穆煜寧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可以啊,你和她們一起先跟著姚白打好基礎,稍後我會安排吉祥姑姑教你們擒拿術。”
妙語開心地露出了微笑,腳步輕松地踏出了正房。
穆煜寧看著她歡快的背影,笑了笑。
戌時一刻,穆煜寧準時出現在大榕樹下。
旁邊停了一輛紅楠木的馬車,外面看著普普通通的,華勇站在馬車前,看見她們連忙迎上前去。
“郡...公子,這邊請。”華勇畢恭畢敬地恭迎穆煜寧,在吉祥經過的時候,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知道穆煜寧身後這個清秀的公子是個女人,還是個比他厲害的女人。
坐在馬車前的車夫是昨日在淮北王府門口被穆煜寧鎮住又去追趕她的那個侍衛,叫小七。
小七將小梯子放在馬車旁,恭迎穆煜寧上馬車。
穆煜寧看了一眼小梯子,原本打算跳上馬車的她眼珠子一轉,蹣跚地踏上階梯,艱難地爬上了馬車。
吉祥跟在後頭眼角抽了抽。
華勇一直盯著吉祥,沒發現這一茬。
小七昨日就看見了穆煜寧一瘸一拐地出了王府,所以此刻也沒在意。
譚紀煊坐在馬車裡,看見穆煜寧痛苦的樣子,太陽xue跳了跳,隨即眉頭輕蹙。
他昨日下手有那麼重嗎?他可是隻用兩成功力,特意手下留情的。
穆煜寧坐下來,兇巴巴地朝他吼道:“看什麼看,沒看過瘸子啊?”
隨即又哭訴道:“我的腿才剛好,你就朝我的腿下手,你的心真是黑啊。
“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真心跟我求和。
“我就知道,你是為了讓我放鬆警惕,然後好一舉摧毀我。”
說完幹嚎兩嗓子。
吉祥走進來默默地坐下。
華勇和小七在外面聽到她的話,兩人對視一眼,默默地放好梯子,坐上去駕馬車離開。
譚紀煊聽到她的哭聲,不僅太陽xue暴動,連眼皮都止不住跳了起來,看著她掩面痛哭,腦仁疼。
他按了按眉心,愧疚地說道:“對不起,我昨日下手有點重了。”
穆煜寧一隻手捂著臉,一隻手朝他伸過去,抽泣道:“給我一瓶傷藥,要鹿神醫的傷藥。”
譚紀煊默默地從懷裡掏出一瓶傷藥放在了她的手心裡。
穆煜寧立刻握緊收了回來,同時抬起頭來。
她眼睛裡哪有什麼眼淚,臉上白白淨淨的,連淚痕都沒有。
這個小騙子,裝哭呢。
譚紀煊的臉黑得跟墨水似的,不再看她,轉向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