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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煜寧鼓著腮幫子,生氣地瞪向他。
譚紀煊止住笑聲,但臉上的笑意還在,為緩解氣氛,他輕咳一聲,問道:“你怎麼身上帶那麼多的毒藥?哪來的?”
穆煜寧還在記恨著他剛才嘲笑的事,於是偏著頭悶聲說道:“你管我從哪裡來的,反正又沒害你。”
譚紀煊看著她賭氣的模樣,覺得有點好笑。
自從他們不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拳打腳踢惡語相向以後,他們之間的氣氛就有點介於朋友之間的生硬。
但這並不妨礙他們靜靜地坐著喝茶,偶爾夾槍帶炮地說上兩句話。
穆煜寧想起吉祥身上的傷,便轉過頭來,朝他伸出手,說道:“拿些上好的傷藥給我。”
譚紀煊挑了挑眉毛,淡淡道:“你們鎮國公府武將世家,難道沒有上好的傷藥嗎?”
“少囉嗦,你從鹿神醫那裡拿走了很多傷藥,效果都是上佳的。
“鹿神醫整整跟我嘮叨了三個月,說那些傷藥他千辛萬苦才採集齊藥草配製而成,自己都捨不得用,原本想拿一點給我用的,結果被你一股腦全都兜走了,他別提有多心痛了。
“本來我的腿現在應該揮灑自如的,就是你害得我先走還只能走路,連個旋風腿都施展不開。
譚紀煊聽穆煜寧像連聲炮一樣對他橫眉冷目地控訴著,聽完之後覺得自己還真是混蛋,怎麼能把傷藥全部偷走呢?
“快,拿出來。”
穆煜寧伸出的右手在他面前上下擺了擺。
譚紀煊眉毛聳動,幽幽地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之所以去鹿神醫那裡拿傷藥,是因為你刺了我一刀,又告了我一狀。”
穆煜寧一愣,隨即回過神來梗著脖子強硬道:“少囉嗦,快把傷藥拿出來。”
明明是求人,卻比討債的還要兇神惡煞。
譚紀煊無語地看了看馬車門,良久之後才慢慢地從懷裡掏出一瓶傷藥遞給了她。
穆煜寧接過傷藥,瓶身是溫熱的,還帶著他的體溫,在這寒冬深夜,拿在手上有些燙,卻很暖和。
她就知道,那個鹿神醫肯定是他找來的,鹿神醫還死不承認。
不過,為什麼譚紀煊會把鹿神醫找來給她治病?還死賴著不走,治好了又消失不見了。
還有,那日她摔下懸崖,剛好那麼巧,譚紀煊出現在蔚雨林,接住了她,第一時間為她醫治了傷勢,又把鹿神醫送入了鎮國公府。
前世,是在五年之後,譚紀煊才找來了鹿神醫給她看病的,這一世為什麼提前了五年?
就好像譚紀煊早就料到了那日她會受傷,且她會摔斷雙腿,提前找到鹿神醫送到她的面前來。
難道,譚紀煊也跟她一樣,是重生而來的嗎?
穆煜寧倏地抬起頭,直直地盯著譚紀煊。
譚紀煊被她灼熱的目光看得心裡發毛,忍不住挺了挺原本就筆直的腰板,語氣有點僵硬地問道:“你幹什麼突然這麼看著本王?”
表情僵硬,語氣不自然,剛才還在她面前一直自稱“我”,現在卻自稱“本王”,肯定是心裡有鬼。
對,一定是心虛,他有秘密。
穆煜寧握緊了手中的藥瓶,歪著頭,突然說道:“我今天在雪園中看見一個姑娘,她長得很漂亮,但她臉頰上卻有一個胎記,影響了她的美貌。”
譚紀煊想起剛才董瑞明說他和穆煜寧在雪園中因為爭花魁有過口角,臉色立刻沉了下來。